他本以为经过这一个教训,杨息尧就会安安分分,如果从此两人再无交集,谢拾很可能会就此放过他。

可他明显低估杨息尧打不死的小强精神了,他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来纠缠、做戏,难道就不怕膈应别人?

谢拾心里头恶心,站起来打算走,唐潇却按住他,道:“明天的戏还没讲完呢,你这是要去哪儿?”他又扭过头,对杨息尧拉长脸:“你还呆在这儿干什么,闲得很?不去试妆吗?”

杨息尧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难道这个人没有看见自己在哭吗?!他不应该慰问一番再斥责谢拾一番吗?!

唐潇蹙眉看了他一眼,不悦道:“现在的新人,态度真是……”

杨息尧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赶紧跳起来,小声说了句告辞,小步跑远了。

谢拾看了他背影一眼,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分毫,人人都说穷寇莫追,但显然杨息尧不把他自己当做穷寇看待。

唐潇瞥了谢拾一眼,微微蹙眉。他虽然不会过多干涉演员之间的私事,但是如果演员之间有矛盾,对拍摄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 —

杨息尧在谢拾那里碰了壁,心情差的一塌糊涂。

助理提着大包小包,追在杨息尧后头,杨息尧手插在口袋里,低头往影视城外头走,后头的助理脚崴了下,发出小声惊呼,他头也不回。

“杨少,服装赞助还没联系好,我现在得赶过去,你……能自己开车回去吗?”助理咬了咬牙,踮着脚跑到他旁边。

杨息尧转过脸来,再也懒得伪装,一脸阴沉。

助理从来没有见过杨息尧这样的表情,他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与人前乖乖少年的形象有一定出入,但这样发脾气,还是头一次。

况且,助理根本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杨息尧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去买杯咖啡,五分钟内送到车上来。”说完他就笔直地朝车子走。

“可……”

“快、去!”杨息尧扭头一字一顿道,眼神瞬间由平和转为毒蛇般冷血阴鸷。

助理吓了一跳,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大包小包发愁。

杨息尧发动车子,从窗边接过助理递来的咖啡,嫌弃地喝了一口。

他的车在大道上行驶数米,突然,一辆车子嚣张地飞速冲过来,杨息尧慌忙左打方向盘,差点撞上旁边的矮墙。

那辆车缓缓在他面前停下来。

“靠!”杨息尧面色铁青地冲下车,刚想冲过去把车主揪下来,那辆车子又突然发动,刚下过雨的地面溅起半米高的泥水,杨息尧来不及躲闪,被喷了一裤腿。还没完,那辆车又笔直朝他开过来,几乎要将他双腿卷进去,杨息尧吓得赶紧躲开。

杨息尧吓得忘记了反应,那辆车子的车窗缓缓降下来,沈旬闲闲地看了他一眼,表情绝对称不上友善。

沈旬?

杨息尧愣在原地,他记得自己并没有惹恼过对方。

等杨息尧反应过来之前,沈旬的车窗已经关上,车子快速发动,留下一串汽车尾气,消失不见。

— —

那天在片场见过之后,谢拾做好了被杨息尧恶心一整部戏的准备,却发现,开拍以来,杨息尧意外地低调安静,几乎不出现在他面前。两个人还没有正式的对手戏,在片场偶有几次相遇,杨息尧也匆匆绕道而走。

谢拾乐得一个人待在角落,背完剧本,拿出手机。

沈旬接的新戏正在筹拍,定妆照已经放出来,沈旬人气比他高得多,定妆照下头一片喊着跪舔的。

谢拾有点不明所以,点开百度,打字:“‘跪舔’是什么意思?”

查完,谢拾面无表情地回来继续浏览微博。

这是一部仙侠剧,未播先火,争议很大,网上骂声很多,不过谢拾不在意那些。定妆照,沈旬白玉冠束起及腰长发,一身仙袍精美绝伦,周身萦绕流动月华,气质非凡。他长相明艳,眉间自带一股肃杀之气,束起的高冠将这股气势压去稍许,透出些许飘飘欲仙的清高傲岸之气来。

张萌萌古装扮相也很美,丝毫看不出年华三十,只不过和沈旬一对比,却稍嫌俗气。

沈旬微博底下一片人惊呼怎么可以这么帅的,谢拾忍不住笑起来,有点骄傲,有点得意。心想,等剧播出来,你们会更惊艳。

杨安过来探班,就刚好看到他这副神情,微微惊讶,忍不住咳嗽一声。

谢拾抬头看了他一眼,迅速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询问地看向他:“怎么了?”

杨安递给他一摞资料,道:“过两天方柏树就要参与拍摄了,你知道他吗?”

“知道一点。”谢拾点点头,神情不变。

杨安盯着他,神情古怪。

“怎么?”谢拾被盯久了,有点不悦。

杨安摇摇头,道:“没什么。先说方柏树,他背景在资料里都写着了,我希望你能尽量和他结交,总之,不要有矛盾就行了,他名声不好,是因为他的脾气,这人……”杨安摇摇头,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道:“脾气不好,不会做人。”

谢拾没怎么在意,嗯了一声。

杨安离去时,又回头打量了他好几眼,上了车,才蹙起眉来。

他发现谢拾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很危险,而他不喜欢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他拿出全部精力辅佐谢拾,现在两个人已经在一条船上,为了保证这条船不翻,按照自己的路线航行,他必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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