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朝于衍看了看,似是料定他无甚大碍,随即转身去看那位被拖行的姑娘。
只是不知何时,那莽汉已经站起身来,怒发冲冠的朝那白衣女子行过去。惊得于衍忙朝着那女子大喊一声“姑娘小心”,连嗓子喊劈了的都不自知。
他话音未落,那姑娘已是转过身来,抽出腰间的一柄长剑,“唰唰”的冲着那莽汉挽出几个剑花来。顷刻间,那莽汉的衣裤就成碎片落了满地。
周遭围观的人见状不禁大笑,直笑的那莽汉顾不上再如何,只捂着裆下扒开人群跑出开去。
那莽汉一跑,便也再无热闹可看,周遭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四散开去。
白衣女子将那卖身葬父的姑娘从地上扶起来,又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塞到她手中。那姑娘感激涕零,忙朝女子叩了几个响头。
于衍则是被一边的刘淮之搀扶起来,才刚站稳,就见那白衣女子来到二人身前,将二人好生打量了一番,遂朝于衍道:“我途径此地,不想路遇此事,这位公子虽是弱不禁风,但也勉强算得上是临危不惧。现下此事已了,公子不如快些回去找大夫治治着脸上的伤。”
那姑娘说着话,乌黑的发丝被微风吹起。于衍看的一阵发愣,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伤,只直直的盯着那姑娘开口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姑娘彼时才收了手中的剑,听得发问,只淡淡的答了句“我姓马”,之后径自转身进了条小巷。
而于衍则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脑中一片恍惚。
于少爷到家的时候,刚巧见着田忧正在院子里监督新来的小丫鬟给花浇水。
见院子里人多,他忙用袖口捂着脸一阵风似的从门口卷了进来。拽了田忧的胳膊就奔房里去,一进去就将房门管得严严实,看的浇水的小丫头一愣一愣的。
田忧本还纳闷自家少爷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待他将捂着的那半脸露出来,才知道,少爷这是被人打了啊。
她琢磨着少爷定是不想将此事让老爷夫人知晓,只得悄悄的取了些药来,边听他压着声音喊疼边毫不留情的给他涂上。
等药上好了,于少爷的精神劲这才回来,眉飞色舞的说起今日在集市上如何如何为一个卖身葬父却被恶霸欺负的姑娘打抱不平,那恶霸又是如何如何粗俗蛮横对他痛下毒手,他又如何如何被一个风度翩翩的女侠出手相助。
英雄救美反被打,少爷您真是好套路。田忧看着自家少爷被人揍的青紫的眼角,嘴里一句“活该”却说不出口,想着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好人好事。
第7章 七
刘二少爷觉得最近这几日过得甚是无聊,明明和往常没什么太大区别,看看书,和几个府上常来往的公子聚聚会,可是他就是觉得少了什么。
他坐在自家花园的凉亭里望着远处天上的飞鸟,想着于衍已经有好几天没来府上找他了。
往常于衍总是隔三差五的就来府上找他,或是直接约他出去,自己也就每天坐在家里等着他来拜访。此番于衍已是难得的一连数日都没有在他面前露过面了,他还真觉得有那么点不习惯。
刘淮之觉得这种不习惯不太好。
他独自在亭子里坐了会,思来想去,不禁对这位“失踪人口”产生了好奇。他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这样好的天若是不出门走一走,岂不是辜负了?
于是他换了身衣裳,若无其事的出了门,想着若是走到西街还没有想到去何处,不如就去瞧瞧于衍是在家做些什么。待他一路有意无意的晃到于府时,却不成想被于府的家丁告知,于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
刘淮之问那家丁,可知你家少爷去哪儿了?
家丁摇摇头,想说若不是去找你,那就还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刘淮之又问,你们少爷这几天可是天天都出门?
那家丁知道自家少爷向来和刘家公子交好,也不吝啬多说几句,立马点头如捣蒜,说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少爷这两天吃错了什么药,天天一大早就出去,出门前还必要好生打扮一番,且天不黑绝对见不到人回来。
家丁话音一落,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伸手捂了嘴,谨慎的朝两边瞅了瞅,他怎么能说他们少爷是吃错药呢。
刘淮之到于府扑了个空,先前想要走一走的心情也就没了,只得顺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他想不到于衍会去哪儿,但是他知道,明天他一定会知道这个答案。
第二天晌午,于衍果然到了刘府。打他一进门,刘淮之似乎就嗅到了他与往日不同的气息。
他瞧着来人步子轻盈的迈入门槛,熟稔的在桌前坐下,又自顾自的拿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等将那茶水喝下肚,这才面如春风的张口唤了声:淮之。
刘淮之把瞧着他的目光移开,也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同时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听家丁说你昨天来府上找我了,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在家等你。”于衍想起昨日晚上回家就见家丁来通报,说是刘家少爷来府上找过自己,当时自己一时间还愣了神。
这几年他虽说自认和刘淮之关系比旁的公子更要好,可多数都是自己来刘府找他,而对方到自家府上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好不容易上门一次,还偏偏赶上了自己不在家,也不知为何,于衍想想就不觉有几分对不住。
只是这话一出口,到了刘淮之心里就有些不对味了,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