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真担心你一个文弱书生,会遇上什么麻烦。”搬了小凳在阶前坐的华服公子那时天真的担心恍如昨日,他抛下肩上大概是好心店家赠的粗衣,也顾不得撑伞,便踏进了泥水,奔跑的样子雀跃入孩童。

张珙见惯了病死后有些淡漠的心在那一刻猛地收紧,差点连伞都握不住,,只是那个身上和他一样冰冷的人,抱上他的时候,他真的会觉得温暖。

李诵戏笑般握住他撑伞的手,声音里满是狡黠:“君瑞,你看,你并不是不会习惯。”他扶稳伞,额上沾染的一层雨渗进了发间,结成厚厚一层。

“放开。”张珙被突如其来的羞愤逼得耳根发红,言语间坚决不留余地。

“君瑞。”李诵打量着他的神色里乞求和委屈那么明显,他扁着嘴看了那人好久,才不舍地移开一点点手,“好了,君瑞,不要生气了,我让老板娘用姜熬了汤,你喝点驱驱寒,纵使你是大夫,但给自己治病,总归是不便的。”

张珙抬头只顺了他一眼,声音软化下来:“好。”他望望天色,补充上一句,“今天去永济堂义诊,你,很早就来了?”

“对,今天本想着和君瑞一起去游湖的,就早些出门了,这天气挺舒服的,可惜你不在。”他颇为哀怨地瞟了张珙一眼,握在伞柄的手能感觉到下面纤长指尖微动。

“我们,先进去吧。”张珙率先迈开了步上了台阶,天色昏暗里他俯视下去,见到两人一致的步调,脸不禁又发烫起来。

“老板娘,麻烦了,能不能把姜汤送回房里,若是方便的话,再烧一壶热水。”李诵的风度虽然有些损毁,但他的举止,仍无处不彰显他的尊贵。

张珙在三节楼梯之上看着和老板娘谈得欢畅的李诵,不由多留了一刻才继续踏上,但他才刚动,袖口便被人拉住。

“君瑞,干嘛走那么急,等等我可好。”李诵的耍赖撒娇使得风生水起,他知道若是动强,只怕这书生宁肯死也不会就范。

“松开,这里人很多。”张珙见下面聊天吃酒的人还很多,甩又甩不开,便只好不理他拖着走。

“君瑞,放心,这种事经常会发生,大家早都见怪不怪了。”张珙又刷无赖地贴在他身上,他能感觉到接触的地方一片僵硬。

张珙懒得动他,反正他力气也扳不过,关上门的时候他沉下了脸:“李诵,你到底要怎样?”

“君瑞,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光想着等你了,现在好难受。”李诵按着肚子看他,拉着衣袖的手丝毫不松动。

“怎么,哪里痛?”张珙也顾不得跟他置气,“八成是饿坏肠胃又着了寒。”他看了看这娇生惯养的贵公子确实发白的脸色,“你等我开贴药给你。”

“君瑞,不用了,”他将张珙的手捧着放在自己小腹上,低着头可怜巴巴地望他,推着那只手,一点点上移,“比起那个,我最痛的,是这里。”

没有人接话,屋子里静得可怕,张珙能感觉到掌下剧烈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好像砸在他心头。

“客官,姜汤和热水好了。”挂着灰色布巾的老板娘叩门后推开门进来,麻利地将东西放好,她直起身,心照不宣地掩了唇笑,余韵不减当年。

“老板娘,多谢了。”李诵没去拉因为有人进来躲至一旁的张珙,坐在椅上抚着腹部皱眉,唇线拉得格外饱满。

“客官,那奴家就不打扰了,若是晚间也不想下楼,奴家再替客官送上来。”老板娘拾了门退出去,关门前她最后望了这屋子一眼,并不是客套的关切。

“老板娘,我瞧你这门上的匾额也旧了,不如我和君瑞,一人赠你一块可好。”李诵从椅上站起,说话的时候不时瞄那边的白衣书生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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