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宜早不可晚,我相信你们军师不会生气的,”张珙看了看军师房门的方向,“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尽可以推在我身上。”

“这个。”汉子还是为难的脸色。

“那人一定不会一个人来的,我早去一刻,到时候守山的机会就大一分,如果疏忽了,你悔之莫及。”张珙眼下浅浅的淡青让他憔悴了些许,但仍是让人有种信服的气势。

“好吧,我送你过去。”汉子想了想,把刀拔出拿在手里瞪了瞪眼,“不过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你要是敢做什么,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张珙默认了汉子的做法,抬脚朝主屋群走去,周围的空地上冷冷清清的,只有露天的灶台上袅袅生着白烟,寥寥几个人在忙活,但从山下不时能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想必昨晚也是没有人怎么好好休息。走到屋子门口,一个有些阴冷的人正巧从里面走出来,张珙驻脚,客气地让过,等人走出才掀开帘子,进去后顺带关上了门。

“唉,你这人怎么?”汉子上前想拉住张珙,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忿,反而被人拉住了,他只得停下来埋怨:“小武,拉着我干什么,我得进去看着他。”

“不过一个书生罢了,你还怕他伤到军师?”小武朝屋子门点点下巴,“你没瞧军师都没说什么吗?”

“那我们就在这守着?”汉子没再被拉着后开始揉自己疼得要命的肩膀,“小武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我刚刚要是不拉着点你,你伤了那书生误了事,大哥一顿拳头是跑不了的。”小武抱着刀鞘站在门边,“你要是还饿就去那边吧,一会该开饭了。”

“呵呵,那我就先过去了,小武我很快就回来。”汉子用还好的手拍了拍小武的肩,和从山下回来的人远远吆喝着打了个招呼,聚到一起去了。

小武几不可察地抖了抖肩,耳朵微微向屋子偏了偏,暗沉的眼陷入思索。

而此刻进到屋子里的张珙面色极其复杂,若不是这事不好声张他根本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接触,张珙离待客的桌子远远的便止了步,略俯身行了个礼,径直开口:“味道留下来了,接下来盯好那个人就行。”

“是吗?”军师看上去是个三十左右的文士,可实在没办法把这人和柔弱联系起来,勾着的唇仿佛无时不刻都在笑,眼角泛着粉色微微翘起,看着人的时候脉脉含情,天生的多情样貌鼻翼却削瘦内弯,硬生生给整个人添了一抹邪气,他的仪态fēng_liú,身上的衣袍虽简单却是上好的布料,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放下茶壶走到张珙身边,两只胳膊撑着墙,没有碰到张珙也让人无处可逃,“那这件事暂时解决,是不是也该给某一个回应了,恩?”

“多谢阁下垂爱,某并无意此道。”张珙竭力向后靠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人身上的气势不比李诵差多少,但那种无孔不入如附骨之锥的感觉一点都不会更好受。

“无意此道?”军师似乎很是愉悦,“若是某说知道你昨日吃的是什么药丸呢?而且,你的情药,我也会解。”

张珙眼底蓦地升起一种光彩,紧接着又被强压回去,他镇定地看向他:“你知道某中的是什么情药?你以为某会信?”

“能让鬼手为难的情药,无非就那么几种,”军师看见张珙惊愕的表情满意地放开了他,坐回桌边摸了摸茶杯边沿,“宫内的秘药,要是不知道怎么解,确实所有人都想不到。”

张珙左右看了看,实在无法无视那人一直请坐的手势,只好勉为其难蹭过去在他对面坐了:“既然你清楚和宫内有关,见过某的可能就只剩下殿试的时候了,你不是御前的宦官便是朝臣,那你想必也知道这次对付的是谁了,不害怕?”

“你觉得,某会是宦官?”军师没理会张珙其他的问题,怡然自得地将手放在衣带上,暧昧地靠近他,“怎么?要给你确认一下吗?”

张珙冷着脸看他:“不需要,某不会和男人在一起的,或者,你想变成第二个李诵。”

“太子殿下没有告诉你吗?你这个样子最让人想把你压在身下,君瑞,你哭起来一定很美。”军师根本不在乎张珙的态度,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天子的怒火也早已习惯,“某没有太子的力量,所以某自然不会像他那样自负,君瑞,你一定猜得到怎么样,才算是永绝后患。”

张珙握着茶杯的手几乎要把杯子捏碎,他垂着眸子压抑自己的怒火,一点一点的呼吸后他讥讽地笑了:“你就这么告诉某,不怕某有防备吗?”

军师啜饮一口茶水:“让君瑞你有准备确实对某不利,但是某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自愿跟着某的话,某不会伤害你,甚至会把某的一切都给你。”

“多谢阁下的好意,某消受不起。”张珙直接拂了衣袖起身,“军师还是尽快准备吧,万一人跑了,这次也就可以算是提前认输了。”

“君瑞,记住,某字长生,不管多久,你都要小心某。”在张珙离开前,军师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话,对这人的行动倒是不再阻碍。

门再次隔断外面的光线时,军师一个人坐在桌边,拿过张珙碰过的茶杯,指尖摩挲着杯底,慢慢送到唇边,却没有饮下,许久,他有些遗憾地将杯子放回桌上,露出一个兴味的笑意。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小武,要不,你去找军师说说,你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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