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熙付了钱,瞧着汪小胖拐进了厨房,不多时,拎着一瓶汽水走了出来,启开之后,搁在了华熙的桌子上,“喝吧,我请你的。”

平白受人恩惠,华熙一愣神,突然瞧见一个酒气冲天的醉汉走了进来,咧着破锣嗓子喊了声:“我回来了。”

紧接着,厨房里走出了漂亮的一个女人,随便将手放围裙上擦了擦,迎了上来,问:“这么又喝这么多酒,啊?”

“你管我。”男人推了她一下,问:“手头上有钱吗,给我点用。”

女人蹙起了秀眉,“做什么,是不是又赌博输钱了?”

“让你拿钱就拿钱,哪来的废话。”男人打了个酒嗝,然后攥过了小胖的胳膊,“你,去给我拿钱。”

汪小胖瑟缩了一下,“我不知道妈妈把钱放在哪。”

“废物东西。”醉汉当头给了小胖一巴掌,然后摇摇晃晃进了厨房,翻找起来。

小胖妈当着这么多顾客的面,脸上有些挂不住,伸手摸了摸小胖的脑袋,便跟着进了厨房,却不想,里面竟传来了男人的污言秽语和摔锅砸盆的声音,扰得顾客有些坐不住了。

小胖怕妈妈受了委屈,赶紧跟进了厨房,虽说某方阵营添了人手,可明显没起到作用,接下来,华熙又听到了小胖的哭声。

外头的顾客终于躁动起来,嘀嘀咕咕正商量着要不要上前劝阻一下的时候,却瞧着角落里的一个小男孩问了句:“我的海鲜饺子,还上不上了?”

众人默了一下,只听着厨房里的动静似乎小了,然后归于了平静。

华熙照旧事不关己,灌了几口汽水,然后侧脸看向了窗外。

不多一会,汪小胖端来了饺子,搁在华熙面前,舔了舔嘴角的淤青,说:“吃吧,我妈放了可多虾仁。”

华熙皱眉看向了他,嘴角肿了,眼角也有块红印子,显然刚挨了揍,还不等开口,就听小胖睁眼说起了瞎话,“哦,这是我刚不小心磕的。”

这么明显的谎话,华熙也懒得揭穿,错过这事,问了句:“那是你爸?”

“算是吧,我后爹。”小胖说着,拖来凳子坐在了华熙对面,这事一闹,估计他妈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生意了,倒省了他跟着跑腿。

华熙试着消化了一下后爹这个词,觉得和养父应该是差不多的意思,总之都不是亲生的,看向小胖的眼神里就多了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吃过了午饭,华熙擦了擦嘴,准备起身离开,却见小胖跟了上来,问道:“你家隔这远吗?”

“不远,中间就隔了一家面馆和一家汽车美容店。”华熙说着,瞥了小胖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没事干,去你家看看呗,你刚搬来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华熙对这种自来熟的人有些头疼,停住了步子,说:“你别跟来了,我要午睡。”

“一起睡啊。”汪小胖越发的上杆子。

“……”华熙突然后悔喝了小胖递来的汽水。

两人正僵着,只见身侧的汽车美容店里,突然探出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脑袋,晒着牙花子问:“汪晓,干啥呢?”

汪小胖摆摆手,“擦你的车去,管我干嘛。”

“别介。”那孩子扔掉了毛巾,然后侧了侧身子,从店门口挤了出来,说:“去哪玩,带上我呗。”

“去去去。”小胖摆摆手,“上回你给人砸碎了玻璃,嫁祸在我头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哪凉快哪蹲着去。”

“嘿嘿。”那小子照旧嬉皮笑脸,搭上了小胖的肩膀,说:“好朋友,就是互相帮忙背黑锅的嘛。”说着,一惊一乍的问:“你脸怎么了?你爸是不是又揍你了?”

小胖遮了遮脸,“你就不能小点声。”

“卧槽,这他妈下手也太狠了,都冒血星了。”

“行了,别咋咋呼呼的,就点小伤,睡一宿就消肿了。”

华熙犹豫了片刻,有些不情愿地说:“要不,你跟我来一趟吧,我爸那有药水,我给你擦擦。”

汪小胖立马眉开眼笑,点头说:“好。”

旁边的孩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路人甲,眼瞅着有热闹凑,一并跟了过来,自我介绍道:“我叫齐乐,小孩,你叫什么,新搬来的吧?”

“华熙。”报上了姓名,其余的,华熙懒得多说。

开门前,华熙有言在先:“两边的油画和石膏像不准碰。”

“什么啊?”两人嘀咕着,跻身进来,看到两侧的油画时,眼前一亮,“我的天,这好厉害啊,谁画的,跟真的一样。”

“我爸。”

“那——你爸是艺术家!”齐乐搜肠刮肚,想出这么一个词来,档次瞬间就上去了。

“嗯,大概是吧。”华熙勾起了唇角,有点自豪,顺手扯了一块白布,遮住了一副未画完的海景图,说:“你们换一下拖鞋,跟我上楼。”

“好来。”两人立马换上了拖鞋,然后蹭蹭上了楼。齐乐扫视了一下壁架上形形色色的奖杯,又看了一眼搁板上的萨克斯,“呀”了一声,问:“这也是你爸的?”

“嗯。”华熙点点头。

“你爸果然是艺术家。”齐乐对华夏的崇拜又上了一层,有个会画画,会雕刻,会吹萨克斯的爸爸,简直够吹一辈子了,真叫人羡慕。

同样都是干手艺活,齐乐的爸爸早些年做过木匠,后来搞过装修,到今天的汽车美容,哪一样都是俗不可耐,一点都不值得炫耀。

从华夏卧室里取来早些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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