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韩松风的是二瓜无情按在他嘴上的爪子——人家二瓜姑娘正录像呢,就你话多!
二瓜姑娘虽然死死地抿着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可心里的弹幕却一直开着。
“666666666666身体这么软!”
“卧槽了协调性辣么好!”
“夭寿了脱离地心引力了啊啊啊啊!”
“脸俊舞美,此人不红天理难容!”
一曲终了,白檀溪收剑入鞘,慢慢走到两眼发直的二瓜和韩导面前。
“韩导,你看我的表演……”
“太骚了!就决定是你了!”
韩松风一拍桌子,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抓着白檀溪的双手,激动的说:“很好,你来演十七!这下演员人选齐活了!”
“那工资问题呢?”江嫣插了一句。
“一会儿签了合同后,我先给他一万定金,以后按月结算薪水。不过檀溪是新人,戏份又不多,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我会尽量多照顾他一点的。明天开机上香,还要拍定妆照,你们两个千万不要迟到了。”
韩松风说完套话,正指望小新人对自己投以感激崇拜的眼神呢,哪里晓得白檀溪望向他的眼神不仅一点都不崇敬,反而极为复杂。
二瓜群发完短信回来,发现自家导演依旧拉着新人演员的小手不肯放,眼神儿也跟着不对劲起来了。
“韩胖子,你要拉着我小哥哥的手拉多久啊?”
韩松风这才发现自个儿特别gay的摸了新人的小手很久,可韩导是谁啊,他怎么会因为这点失误就下不了台呢?
“我只是觉得他手上的戒指有点眼熟而已,”韩导正色道,“我好像在哪里也见到过这样的金戒指。”
二瓜:……说得和真的似的。
十月二十六日,农历九月廿六。
宜出行纳财,祈福祭祀,开工求财。
这天一大早,《江上数峰青》的剧组全员被两辆大巴车拉到了一个荒不拉几的鬼地方,举行了开机仪式。
白檀溪憋着哈欠站在一边儿,看着男一号、男二号和男三号按次序走到垫着红绒布、供奉着乳猪水果的案桌跟前上香拜神,看他们那一脸严肃劲儿,和大年三十晚上上山烧头香似的。
待所有主创人员全部参拜完后,韩导同一位看起来就仙气飘飘的大师走上前来,将蒙在摄像机上的红布揭了下来。
在剧组成员的掌声里,韩松风满面春风的宣布《江上数峰青》正式开机。
刘添寿是娄氏娱乐里声名远扬的风水师,韩松风与他合作多年,两人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韩松风有个怪癖:他喜欢把他看得上眼的演员带到刘添寿面前,让刘大师给他们算命。刘添寿也知道他这个爱好,谁让他卖身给娄氏公司算命都是包年价呢?
“今天,你又打算让我给谁算命?”
——和平日不同,刘添寿今天没有穿居士服,而是穿了一身绣花法衣。他头顶金冠脚打绑腿,手持拂尘,一脸高深莫测,再配上他那长长的胡须,这副高人做派完全可以去隔壁封神榜剧组客串十二金仙。
韩松风笑道:“我们这里新来一小新人,模样好,身段好,底子好。我觉得能红,你给掌掌眼?”
刘添寿捻须一笑,没有说话,韩松风知道他这是同意的意思。
“二瓜,你把我们剧组的颜值担当喊过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过了一会儿,白檀溪和江嫣跟着二瓜走了过来。
“韩导,您找我?”
韩松风拍了拍白檀溪的肩膀,和他简单地介绍了下刘添寿:“这是我们公司的刘大师,刘大师在易学上颇有建树,要见他一面可不容易,错过这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系统一听,马上亢奋起来,这不是瞌睡时送枕头吗?
“搞玄学的啊!这个好,让他给你算算科尔温那狗比在那里!”
白檀溪心里不太痛快,明明是科尔温先撩他的,凭什么自己还得一副倒贴的模样想办法去找他呢?
韩松风的本意是让白檀溪在刘添寿这里算算事业,哪晓得白檀溪根本不跟着套路走。
“刘大师,什么都可以算吗?”
刘添寿捻须一笑,缓缓点头:“当然。”
白檀溪笑了笑,“我想找一个人。”
刘大师听完这一句,立即放下了他捻胡须的手——上次娄卿说要找人的那次,因为一问三不知,害得他捻断了好几根胡须。
胡子不比头发,保养起来不容易,每一根都要珍惜。
“可有姓名、照片,生辰八字之类的东西?”
“没有。”
这似曾相识的对话!这一模一样干脆利落的语气!
刘添寿听完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莫生气,莫生气——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最近难道很流行三无寻人吗?简直和娄四少一样扯淡!
等等,和娄四少一样……扯淡?
刘添寿瞳孔微缩,电光雷火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他连忙问倒:“小友,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