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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四喜

肃宁郡王果然派了府里长史来程家提亲。

程大太太早就叫人给宣府的程大老爷送了信,他也特意请了假回来迎候。

到底肃宁郡王的身份在那摆着,偶有些小毛小病,也没人敢乱传他的流言蜚语,除了极少数人知道外,竟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爱美色。

程大老爷身份低微,一时也没处找知近人去打听,只听说肃宁郡王今年二十五了,前头娶了两房郡王妃,都先后过世,膝下并无子女,后院也有几房妾室,但这是人之常情,是以痛快的应下了亲事。

苗微一时也不敢确定顾尘安所说这位宁郡王有“聚麀之诮”这话是真是假,她若冒冒然去劝舅舅、舅母,只怕不但得不到感谢,还得惹一身腥。

也许,顾尘安当时只是吓唬自己呢?

不只程珊的亲事有了着落,程良的亲事也定了下来。

也是一位商户女,姓齐,闺名一个娴字,今年十六岁,相貌只能算清秀,但生得还算周正。

苗微混在人群里见过齐娴一面,见她落落大方,谈吐有度,笑时眉眼飞扬,倒别有一番风致。

不仅暗暗感叹:程良是脂粉堆里打过滚的,齐娴这样的容貌定然不得他心,但以他的人品,齐娴配他真是可惜了。

齐娴大概知道自己容貌是个短处,便在别的方面格外努力,比如穿衣打扮就极为得体。

这还不算,据齐太太说,齐娴擅长术术,时常帮着齐老爷盘帐,且为人仔细,又聪慧颖悟,只可惜是个姑娘家,不然齐家后继有人了。

齐娴还有个弟弟,今年才五岁,齐娴没事便带着弟弟读书。

她性格爽朗大方,见着程家几位姐妹既不过于巴结,也不过于疏离,为人处事十分恰到好处。见着容貌出色的苗微也只是怔了怔,露出了然的神情。

有这样明艳的表妹,程家倒没想着把她和程家三爷凑对成双,想来这就是那位孤女苗姑娘了。虽有殊色,可惜无以为靠,便连亲上加亲都不成。

齐娴虽然艳羡苗微的容貌,却也知道她不足为惧,甚至还对她露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同情来。

苗微心如止水,并不以齐娴轻视的态度为忤,只沉默的朝齐娴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这是未来的表嫂,如果自己要留在程家,少不了和她打交道,但也要看她为人如何了。只要她不妨碍自己,管她对自己态度如何呢?

因着齐姑娘无意中露出的那份优越,苗微对她的同情消失殆尽,她是否可怜,都和自己无关,至于她嫁给程良是否所嫁非人,那也不在自己考虑范围之内。

程家连订了三门亲事,立时就忙起来,一边要嫁女,一边要娶妇,置办家具家什,各处都忙的不可开交。

程良对齐娴极为不满,但程二太太自有她的考量,齐家做的是绸缎生意,不敢说做得有多大,但起码衣食无忧,程良既无功名,又无才学,能找个如此富足的岳家就已经很难得了。

况且齐家与程珊的夫家梁家还有点儿交情,几家互相往来,有犄角互助之势,不是更好?

至于说齐姑娘的容貌不尽如人意,程二太太不以为然:“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大不了成亲后娘再给你找两个容色出挑的妾室就成了。”

程良对于女人一向如此,想想也是这个理,也就不再操心,只等着来年四月便做新郎官。他愁心自己的身子,一时倒也没找苗微的麻烦。

程思因上头有兄长程良,所以婚期定在来年五月出嫁,程珊则定得比较早,也不知肃宁郡王是怎么提的要求,钦天监给了好几个日子,他独独选了十二月初九。

如今已经是十月底,算下来竟不足一月。

程大太太无比心焦,虽说给程珊备办了嫁妆,可那时没想过要嫁给郡王,此时拿出来不免显得寒酸,且婚期定得又这么近,她差点儿一夜白了头。

程老太太对这个孙女十分看重,见程大太太诉苦,便掏了自己的私房钱,可也不过三五百两,于程大太太来说是杯水车薪。

程二太太同程二老爷商量过,如今程家除了程大老爷,意象这位三姑娘,未来的郡王妃最有前景,当下夫妻俩咬咬牙,掏出两万两银票算是给程珊的添妆。

程大太太仍嫌不够,每日里盯着苗微,那眼睛里几乎要冒火了。

苗微莫名其妙,她哪知道程大太太后悔同孙家定约了,这要是找个富商,把苗微送去做小,一狠心要他几万两银子,珊娘的嫁妆不就都有了?自己何至于如此发愁?苗微去孙家,不但拿不到一分银子,还要倒搭两千两,程大太太想想都肉疼。

这就是小心反复心性,她只后悔没把苗微卖个好价钱,倒忘了程大老爷的官职还是孙家出力钻营出来的呢。

眼瞅着进了十一月,程珊的嫁妆也才凑了二十抬,且都是虚花头,并不实用。

这会儿肃宁郡王派了长史来,竟大手笔的给了五万两银票,只说佳期近在眼前,怕程家来不及置办嫁妆,不如由肃宁郡王一力措力。

程大太太长出一口气,揣着这五万两银票同程珊表功:“这是郡王爷看重你之处,你以可嫁过去,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一定要好好服侍郡王爷。”

程珊低眉不语,从前眉眼间的郁色倒是少了些许。

程大老爷写了家信,说是程权的亲事有了眉目,是他一位同窗的女儿,姓方,今年十五岁,容貌出众,才德兼配,过几日方家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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