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条杜宾。”还是刚才那个好奇心太旺盛的驾驶员回忆道。

黑色的杜宾犬躺卧在积水的路面上,样子十分狼狈,不知道是被车撞了还是怎么了,它的一条前肢骨折了,白花花的骨头戳了出来,十分狰狞,柔韧的腹部也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染湿了它的皮毛,顺着雨水一丝丝向着四方洇开去。

苏漠傻傻呆呆地看着这条狗,过了一会,他向四周望了一大圈,似乎想要找到这条可怜的受伤的狗的主人一般,落空后,他狠命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然后咽了口口水,昂着头,闭起眼睛,抬起腿似乎准备跨过那条狗,然而,那条腿抬在空中很久、很久都没有落下。

“唉……”最后,苏漠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脚收了回来。他弯下腰,将自己不怎么干净的染着各种可疑液体颜色的医师袍盖在那条可怜的伤狗身上,然后用力将它抱了起来,向他在弗城的家中走去。

第2章

史莱德是被一阵极其暧昧的声音吵醒的,他微微皱起眉头,本想忽略过去,无奈声音太大,他的耳力又太好,所以听得一清二楚。距离他右后方五米范围内的一扇门内,有个粗嘎的男声正在“吱吱嘎嘎”的床铺摇动声中边喘着气边下流地说话。一开始是:“宝贝,怎么样,爽不爽?老子的那根大不大?”过了会是:“叫啊,宝贝,叫老子的名字……妈的,还是你下面这张嘴甜!”再过一会又是:“操,你想夹死我吗,你这个小骚 货!”伴随着淫言秽语的是时快时慢持续不断的“啪啪啪”的ròu_tǐ撞击声和“噗滋噗滋”的水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边在干什么了。

响动一直持续了很久,在整个过程中,另一个人的声音却始终十分细微,甚至连喘息都十分收敛,要不是史莱德的耳力太好,几乎都要以为那个粗鄙的男人在唱独角戏了。终于,到了最后的爆发关口,史莱德听到那个男人开始快速地撞击另一个人身体,在逐渐加剧的动作的最后,他终于听到了另一个人唯一的一声呻吟:“啊~”

像是忍耐不住最后被逼出的一声绝望的呼救,那声微弱的呻吟里却满带着浓浓的情 欲和如有实体一般的色气,明明是极其轻微的一声,却轻易引人遐思不断。就连史莱德的脑海里也忍不住跟着浮现了一些模糊的东西,当他意识到这点时,心里不禁有了微微的恼怒。

里屋的人结束了“战役”,开始的那个似乎还想温存一阵,但很快,史莱德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喂,不要这么绝情嘛!”回答他的是房门无情关上的声音,片刻后,淋浴的水声淅淅沥沥地传来。

“妈的,每次都这样,总有一天要你跪着求老子留下来!”男人恨恨地骂了一声,匆忙穿好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史莱德在他离开前飞快地瞥了一眼,那是一个身形高大,满身筋肉的大汉,衣着粗陋,身上满是做爱后留下的腥臭味和汗酸味,另有一股浓浓的燃油味道,□□不离十是个加油工人。想不到那个人有这种爱好。

门关上后,客厅被还以黑暗,史莱德转过头来,然后,心脏慢了半拍。

“醒了?”刚刚才想到的那个人只在腰间围了块浴袍,斜靠着卧室的房门,一面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跟他说话。

黑暗中,史莱德清晰地看到他冒着热气的苍白而瘦削的身体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胸前的两颗小小的“樱桃”又红又肿,此刻滴着清水的样子,简直像是在邀请人采撷一般。

史莱德飞快地定了定神,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里是哪里?请问您是?还是,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猜也是差不多了,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药吃一下,药在右面柜子第一个抽屉黄色药瓶里,一日三次,一次一粒,温水服下。”男人不等他考虑完毕,说完把毛巾随手扔到一旁的洗衣篮子里,打了个哈欠,“晚安。”

“等……”史莱德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砰”的一声再度关上,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黑暗之中。这个人似乎很喜欢给人吃闭门羹。

真是个怪人!史莱德暗自思忖。他起身,走到柜子里打开抽屉,轻易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了黄色药瓶,瓶身上写的字他根本看不懂。史莱德想了一下,取出一粒白色药丸,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他喝了口水,做出吞咽的动作,却把药丸远远丢出了窗子,然后将药瓶放回原处,合拢了抽屉。

做完这一切后,史莱德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人是怎么知道他是个异种人的?

怀抱着疑问根本没法睡,何况史莱德原本就对陌生环境格外戒备,当日上三竿,那个男人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史莱德已经睁着眼睛傻坐了很久了。

“早。”

“早,请问这儿是……”

“这里是弗城唯一的宠物医院天使医院院长苏漠大夫的家,地址是南奥丁街13号,我就是苏漠,你可以喊我苏医生或者医生。”男人一面飞快地说着一面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并且带上了一副银丝边眼镜。穿着整齐的男人看起来斯文得体,文质彬彬,实在很难将之与昨晚那个能够发出令人心旌神摇媚声的男子联系起来。

正如史莱德猜测的那样,他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昨晚带回来的狗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睡眼惺忪地刷了牙洗了脸,然后便开始做早饭。史莱德眼睁睁看着他做完了吐司、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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