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要抓活的“于之泓”,自然投鼠忌器,出招便就有了一丝迟疑,就是这点迟疑被宋瑞抓住,当即一个回身,反手一剑,划过一人颈动脉,七人合围之势破开一个口,宋瑞拉住沈风逸,手上借力给他,沈风逸一个腾越从缺口飞出,将将落在马背上,一拉缰绳,马匹前冲,冲开几人。
“上马!”
沈风逸大喝一声,同时伸手而出,宋瑞横扫一剑,隔开众人,一把拽住沈风逸的手翻身上马,二人共乘一骑杀出重围。
眼看身后杀手并未追来,这才放慢马速,沈风逸拉着马缰,沉声而问:“今日的一拨,看身手,应是之前在随城外追杀的那批人。”
“是吗?”
“你说,他们是一路跟着我们到达这里,还是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告知他们的?”
结果,沈风逸等了半天也未听到身后人的回答,扭过头去,却发现宋瑞将头搁在他的肩上,额头全是汗珠,嘴唇煞白,不知何时已昏睡过去。
沈风逸大急,连忙抽身下马,这才瞧见,宋瑞的后背心窝处直插着一枚箭羽,箭头全部没入体内。沈风逸这才明白,缘何那些人没有步步紧追。
然而沈风逸这一下马,宋瑞失了支撑,身子一歪差点栽到马下,沈风逸连忙伸手扶住,再次上马,用内力将露在外面的箭翼折断,从后面把宋瑞圈在怀里,一甩马鞭,全力向边城冲去。
进城门时,更是顾不得身份暴露不暴露的问题,沈风逸连马都没下,掏出御用金牌,径直入城。
可是在进入街道后沈风逸完全不知该往哪里走,不得不停下马询问路人,然后直奔最近的杏林堂。
“大夫!大夫!麻烦你救救他!”沈风逸抱着宋瑞冲进医馆。
杏林堂的大夫匆匆迎出来,见宋瑞呼吸微弱,连忙招呼着沈风逸将人抱进后堂。
“大夫!你一定要救他!不管用什么药,花多少钱,一定要救他!”
大夫简单把了把脉,又翻开宋瑞的眼皮看了看,一边准备着工具,一边略显为难道:“这箭是一定要拔出来的,只是这一箭几乎是擦着心房,拔出来的同时也意味着风险,哪怕手稍微一抖都会掠过心脏,要这样,就真不好说了。所以说,能不能救,还得看天意。”
沈风逸如遭雷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整个人从指尖冷到心口,好似全身都失了直觉。直到大夫拿着小刀在火上炙烤消毒才反应过来。
“大夫,你有把握手不抖吗?”
“老夫只能说尽力,毕竟这箭头是什么形状,是否与常规箭头不同,我都不清楚,然而,如果再不拔出来,不管手抖不抖,这个小伙子都活不了。”
沈风逸紧紧抓着大夫握刀的手,满目挣扎,一时竟不敢让大夫下刀拔箭。
大夫理解他的心态,倒也未催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只是,还未待沈风逸作决定,另一道声音却插了进来:“邬大夫,您尽管动手把!”
沈风逸闻声猛然回头,来人剑眉星目,看年岁似三十上下,身形健硕,一身短打,不过不是穷人家的装扮,倒更像是正在练武,未来得及换衣而径直赶来。
那人走至沈风逸身旁,小声道:“末将莫司谷参见皇上,情况特殊,望皇上恕臣无法行礼。”
沈风逸点头,倏地一把抓住莫司谷的胳膊:“你一定要救宋瑞!一定要!”
莫司谷皱眉:“瑞儿?”
沈风逸一指榻上之人:“他就是宋瑞!”
莫司谷一惊,瞪直了眼睛看着榻上之人,心里直犯嘀咕,纵使他好些年没见过他这个小舅子了,但也不至于容貌变化这么大吧?根本就是换了张脸啊!
沈风逸自然知道莫司谷在想什么:“具体的事情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全力以赴救他!”
“邬大夫是我们边城最好的大夫,所以,我们还是别打扰他救人了。”
眼看邬大夫在箭枝四周划开一个十字的口子,就要上手拔剑,沈风逸愣是出声喊了停。
邬大夫不明所以地回头,沈风逸求救一般看向莫司谷:“莫参将,你有把握一丝不偏地垂直拔出箭头吗?”
莫司谷进入医馆后刚巧听到了沈风逸跟邬大夫之前的对话,自然知道沈风逸的这一问是何意。
“练武之人,手稳是第一要素,在下,应该能够。”
“我不要听应该!我要听绝对!”
莫司谷诧异地抬头望向沈风逸,沈风逸自知失态,将一直颤抖着的双手背到身后交叉而握,尽可能放平了声音:“比之邬大夫,谁手更稳。”
“那还是在下来吧。”
沈风逸一颔下巴:“那就拜托了!”
莫司谷走上前,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上仅露在外的断枝。随着他的手挨上了箭枝,沈风逸连呼吸都停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莫司谷的那只手。
只见莫司谷稍作停顿,随后一鼓作气,非常迅速地将断箭拔出,而随着断箭拔出,鲜血也立刻跟着喷出,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邬大夫立即上前止血。
沈风逸刚刚吊着的半口气,到这时才算是呼了出来:“怎么样?确定没有分毫偏离吧?”
“幸不辱命!”
长长地出了口气,沈风逸追问道:“邬大夫,情况如何?”
只是,邬大夫有条不紊地止血缝合包扎,连声都没出,更别提回答沈风逸了,等到好不容易将宋瑞的伤口包扎上,邬大夫这才回过身来回到道:“拔箭时虽未有偏差,然此箭头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