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一觉着这事儿不能往下问了。十有八九是自己小时候干的蠢事儿。徐言一在美国那会儿发现的,他家弟弟徐言谦记事儿的年纪比他早太多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当年干下的蠢事儿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徐言谦了,“不会又是我怎么……”

“是啊!”徐言谦脸上是标准的看笑话的表情。

徐言一把床单搓两把,扔到洗衣机里脱水,不脏嘛。

“四年级那会儿你跟我睡一床,你尿床了,你怕爷爷收拾你,把睡熟的我拖到尿湿的地方躺着,诬陷我尿床……”徐言谦懒散的调子说这少年蠢事儿正合适。

徐言一大吸一口气,这件事儿自己也记得。

那时候不晓得为什么,总是尿床,尿得自己都有心理阴影了,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真是觉得丢人啊才这么干的。早晨徐言谦醒了,惊觉屁股底下发凉,撩开被子一看,一巴掌就打在自己的屁股上了。干了坏事儿睡不着的自己当然知道,为了遮掩事实傻不拉唧的演戏。

小师兄那时候都是学校大队部的委员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扑在自己身上,笑着说、:“哥哥,我尿床了,怎么裤裆一点儿不湿呢?”

一句话就问的自己屁都不敢放,憋了五分钟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从此以后在弟弟面前越发的抬不起头来。

“……我认错了的……”徐言一听见叮一声儿,脱水好了,放清水漂洗,弄好了看他小师兄。小师兄不经看,立马就啊欠。

“就知道笑我,走走走,套个衣裳去。”说罢拖着徐言谦的手往前屋去。

第七回

兄弟俩一起把床单对折挂上了大衣架子,宽房檐下挂上晒月亮。放下晾衣杆儿,徐言一看见小师兄搭上的衣裳没扣好,伸手就去整理。

徐言谦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儿,任他去。

到如今是什么都颠倒过来了。

那时候徐言一忘记带作业、带篮球,正在教室里傻愣的时候,不都是徐言谦亲手送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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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的被徐言谦捉住手,徐言一睁大了的眼睛却不敢和小师兄对视。抿嘴不敢说话,对小师兄下一步动作感到巨大的惶恐。

“哥,让我抱一抱。”

徐言一吓得下巴要脱臼,“啊?!”抽手,想跑。

小师兄果断手上使劲,就是不松,并且大有捏断指骨泄愤的气势,淡淡道:“必须。”

“哦。”徐言一见他小师兄板脸,说完就张开手要抱他。

小师兄嫌恶的打开他的手,另一手一拉把人抱在怀里,偏头靠上肩膀去,能听见徐言一骤然加快的心跳。

“哥,心跳过快不是什么好事,深呼吸吧……”

“……”被抱着的徐言一翻白眼,心想要是小师兄你松开手,就算不深呼吸心跳也能慢下来。

“呵呵呵……”徐言谦仿佛有读心术,知道徐言一现在内心的彷徨、挣扎与惶恐,笑着松开他,趁着亮堂的月光和他对视,笑眯眯的说:“哥,我比你高了……”

“嗯?!”徐言一震惊。

徐言谦拖着他傻哥哥的手,往自己房间去,边走边说:“把小凛弄这边来睡吧!”

“不可能……”被牵着走的徐言一还用手在两人头上比划,“你已经过了发育期,怎么可能比我高?”

徐言谦不说话,心想:“就你那点观察能力,都用在盯梢我的脸色上面了,哪里会注意这些呢?”

不多会儿,俩又重新躺在一张床上。

这夜里曲折的睡觉故事终于暂告一个段落。

睡着、睡着,徐言谦忽然猛的往下蹬腿,然后就开始嘤嘤地哭。徐言一特别清醒的搂着他,紧紧搂着他,在他耳边说:“小谦不怕,哥哥把你拉起来。雪不会埋住你,哥哥会拉住你的,一定。”

话说完,怀里的徐言谦蜷着身子往徐言一怀里钻,徐言一拍拍他的背,又道:“小谦,安心咯。”

这时候那徐言谦却突然伸出手来,掐住徐言一的脖子恶狠狠的骂:“安个大头鬼的心,自从你回来又要做这个梦了!都是你害的。”

救命要紧,徐言一赶紧抓住他小师兄的魔爪,那还有心思分辩。一拉一扯,还真就动起手来。

先是徐言谦不松手,徐言一就只好挠他的腰。徐言谦最恨他这一手,专门捡自己的弱点下手,干脆就动了腿。

徐言一一看这还了得,赶紧两脚把小师兄的双腿给夹住,“别别别,小师兄你踢人多疼啊!”

“松开,徐言一你给我松开!”徐言谦挣不脱,生气了。

“你不踢,我就松开。”开玩笑,被小师兄踢了就残废了。

“……好,不踢你……”徐言谦放弃挣扎。

“小谦……”徐言一在他耳边叫唤,声音里多有傻哥哥对弟弟的溺爱,“我……对不起……”

徐言谦小时候和爹妈在藏区,那一天翻车,爹妈一块儿把他推出车去。他摔趴在雪崖上眼睁睁看着爹妈掉下去,被白皑皑白雪盖了个干净。直到牧民找到他,啪啪两巴掌打在脸上才哭出声儿来。

往后便落下了这毛病。

夜里睡觉总会梦见那时候,典型特征就是猛蹬腿,跟着就是哭。一开始的时候,上铺的徐言一听见了动静,只是趴在床沿往下关切的看。到后来,傻哥哥就跳到下铺来,摇醒弟弟说别怕。再再后来,弟弟老老实实把什么事儿都说了,哥哥就从此以后搂着弟弟睡啦!并且自己想了一招,只要弟弟做恶梦,哥哥抱着人家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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