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却是挥挥手,“行了行了!你小骆子的忠心,爷若是不信,那这天底下,爷还真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哪个能让爷相信了?”
这话,半真半假,小骆子是老祖宗给的人,也是慈宁宫教出来的人,跟了自己又这么多年了,忠心自然不必怀疑,只是,“敲打”是王道啊!
小骆子却是第一次听六爷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瞬间有些哽咽,“爷……”
爷这话,太重,然而,小骆子心里也明白,若论对六爷的忠心,自己当然不比任何人差了半分。
“瞧你,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胤祚御下的手段,从来不差,笼络人心,胤祚自认比小八要更高明,几乎能做到滴水不漏,“文殊是文殊,你小骆子便是小骆子,爷办事,哪个都缺不了,可明白?”暗下,多了几分警告的语气。
“是,奴才记住了。是奴才该死,让主子忧心了。”小骆子是个剔透的人,何况是最早跟着六爷、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主子一提点,心下懊恼、悔意顿生,竟不知不觉对那文殊起了嫉妒猜忌之心,该死。顷刻间,已是一身冷汗淋漓。
“呵呵,小骆子可要好好活着,不然,爷去哪儿再找一个你这么贴心的呢?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不再多言,点到即止,小骆子是聪明人,说句实话,还真不会找到第二个小骆子了。
屋子里只剩下胤祚一个人了,有些没形象的瘫坐地床上,这种时不时都要用心计的日子,累!
原以为,胤禩那小东西,合了自己心意,便就收了何妨?
安安稳稳地过过日子、看看戏,多好,偏忘了这位八爷可是那戏中的一大配角啊,闹腾个不停,烦!
果然,还是离了京城,离了那帮兄弟,日子才会稍稍安稳些,胤祚觉得,自己当初从五台山回京的时候,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班兄弟们,原来,仍是受不了那种阴谋诡计。
上辈子在部队,枪口是对着十恶不赦、凶残至极的恐怖分子,而如今,简直就是挥刀对向骨肉亲情……这叫什么混蛋事儿!
不但是胤禩需要冷静冷静,胤祚更觉得自己需要清醒头脑,自己的骨子里有多霸道,胤祚知道,正因为如此,发觉现在小八对着自己更多的是敬畏,又时不时的算计些许,说实话,胤祚有些不知所措?
那一夜病中,胤禩强忍着疲劳困意,为自己释放欲、望,虽然只是用手,胤祚却真真感觉到了自己对于小狐狸的感情,是霸占,是疼惜,甚至是爱怜……这就不单单是兄弟情谊、也不单单是欲、望发泄的问题了!
若是只把小狐狸当弟弟,那么肆意狠狠地教训,胤祚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是情人,终究,那相处的方式、考虑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烦、烦、烦!
“啪”地一掌拍向床沿,“暗羽,出来。”轻喝一声,胤祚坐直了身子,等着。
tnnd,老子自从投胎到了这个鬼地方,真tmd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作者:大爷,乃粗口了!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啊~~)
“主子。”人影一闪,暗羽单膝跪在胤祚面前,低头垂目。
胤祚眼里带着怒火,急需发泄,眼下这种暴怒的样子,怕是也只有眼前的暗羽才见过,虽然见过,更是不止一次地承受过主子的熊熊怒火,暗羽还是忍不住稍稍打颤。
“呵呵,怕了?”褪去温和的外衣,此刻胤祚慵懒、却霸气十足的样子,让人感觉很危险,不敢靠近。
暗羽全身都在冒着冷汗,他是主子的暗卫,这几日主子的烦躁气息,暗羽早就感觉到了,因为,每一晚当卧室里只有主子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气息就越发厉害、不加掩饰……暗羽这几日也一直处在忐忑之中,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会发难?看来,今日是躲不过了。
“哦,有阵子没整治你,胆子变大了。连规矩都没了?还是说,又认了哪个新主子,就把我这旧主的规矩都改了?嗯?”危险,危险之极的六爷,像是个暗夜的王者,在俯视着渺小的生灵,只要伸手一捏,匍匐在地的奴仆必死无疑。
脚下一软,暗羽双膝跪倒,身子止不住发颤,却还是克制住恐惧,端端正正跪直了身子,只是眼睛还是不敢看六爷,“主子息怒,奴才、奴才……”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跟了这主子有近十年了,从前并不觉得,只是四年前那一夜开始,暗羽就怕极了这位注定了是一辈子的主子。
皇家的暗卫,一辈子,只有一个主子。
胤祚兴致来了,坐在床沿,然后俯身,伸手捏上暗羽的下巴,还真别说,跪着的人儿,这些年,是越发得漂亮了,是的,眼前这刚满二十的男子,很漂亮。大概是因为长年躲于暗处守卫,一张脸,白嫩的厉害,难得当年训练的时候,竟然还没留下点伤痕……(作者:六爷啊,您想得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