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在心里悄悄管白兽叫白兽,浑身纯白到发光的野兽,亚尔从未见过,以他贫乏的词汇量,也只能想出白兽这个词了。在亚尔眼里,白兽的每个动作都完美到让他自卑。

白辙发现亚尔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后,适当地延长和亚尔相处的时间,又不动声色地减少了每次放下的食物的量,这样亚尔就不得不增加出来觅食的次数。

亚尔的部落到目前为止用过的最深的计谋就是爱慕某个兽人的人服下具有催情作用的蛇毒花然后求欢,一般那个兽人如果没有中意的伴侣,再不情愿也会在同伴的起哄下半推半就地从了。利用同伴的起哄当压迫就是此时的伎俩的巅峰,单纯如亚尔怎么可能发现白辙的狡猾。等他觉察到不对,白辙已经把自己用餐的地方挪到和他一处了,而亚尔还在思考到底哪里不对……

又是一场雪落。

白辙故意连续三天没给他的黑茸茸投喂食物,只在暗中观察它的行踪。黑茸茸又一次空手而归,晚上在投喂点也没发现食物,于是望着白辙每次出现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快速蹿开,空着肚子找吃的去了。

雪有往大了下的趋势,北边有更多黑云跟随北风涌来,眼看着找吃的一天比一天难。白辙琢磨着似乎到了可以引诱黑茸茸跟他去山谷的时候。

白辙已经摸索透了黑茸茸的食谱,黑茸茸虽然不挑食,不过有得选的时候,肯定是巨齿龙的肥肉优先,于是白辙选择的诱饵是一头肥嘟嘟的巨齿龙。

雪夜,亚尔又一次在投喂点找吃的,当然什么都没有,他嗅着地面,说不上失望地看向山谷的方向,琢磨着是不是去北山上那一片葱茏的地方看看。这时白辙叼着巨齿龙出现了。

白辙没有像往常一样扔下巨齿龙,划出亚尔的那份给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亚尔想,也许白兽不想再养他了。也对呀,最近风雪肆虐,如果是在部落,连集体狩猎都会停止,大家都靠吃存粮过活,谁愿意养个累赘。

亚尔朝白兽僵硬地笑笑,想体面地离开,刚刚转过身要走,白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叫他。亚尔下意识的回头看,白兽往前跟了一步。亚尔莫名其妙地歪着头看他。

白兽从牙齿缝儿里挤出几声低沉的轻吼,左右晃动他的大脑袋,似乎在召唤他。

亚尔又调转过身来,试探地上前几步,白兽满意地点头,转身扬起尾巴带路。亚尔停下跟着走的步子时,白兽也会停下来,转身,低吼。

如是再三,亚尔终于弄懂了白兽的意思,白兽让他跟它走。亚尔觉得白兽不会害他,于是好奇地跟在白兽身后,想知道白兽究竟要带他去哪里。

白辙选择埋内脏的地方离山谷并不远,即便带着一只行动不便的豹子,也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进山谷没有路,山石嶙嶙的很不好走,黑茸茸走不过去的地方,白辙就用尾巴卷住它带过去。显然黑茸茸不喜欢这种交通方式,一落地就龇牙。白辙猜测这是它的自然应激反应,当然不在意,只用尾巴拍它的背示意它继续跟上。

弯弯拐拐地绕进山谷里,亚尔打量四周的情况,有点失望。

看上去安全的山谷,没有足够的食物,也没有方便进出的路,并非可以安然越冬之处。也就是白兽这种逆天野兽可以拿来当巢穴了。

等到走过山谷的草地,来到白辙的洞穴前,亚尔才大吃一惊。

普通的野兽即便知道用石头当门,也不会知道怎么用火吧?

那一大堆趴在石头门上或睡眼惺忪或满怀期待的“食物们”又是怎么回事?

这只白兽究竟是什么来历?

白辙绕过巨石,在平时吃饭的洞穴里丢下巨齿龙,趴在干净的石板上,从猎物的脖子上开始啃,边啃边朝黑茸茸示意过来一起吃饭。

亚尔却在观察毛茸茸们,毛茸茸们都已经吃饱喝足了,趁着白辙在家当保镖,在山谷里撒欢,它们没心没肺惯了,对黑茸茸并没有特别好奇,满地打滚追逐嬉戏,一派祥和的样子。

亚尔看呆住了,白兽低哼一声,他才回过神,选了个离白兽最远的地方啃后腿。

白辙边吃边借着旁边火塘的光打量黑茸茸。黑茸茸长得倒是很不错,机警的眼睛又黑又大又圆,闪闪亮亮的漂亮至极,牙齿尖利,毛色虽然黯淡,看得出颜色深浓均匀,身体匀称,肌肉发达,骨架并不算小,好好养一养,必然是个好帮手。

亚尔狼吞虎咽,撑得爬都爬不起来,也不过吃掉了巨齿龙的一条后腿并一些肚子上的肉。

白辙看他吃饱了,不再刻意放慢速度,风卷残云地干掉了剩下的部分,只剩骨头丢在洞外,牙齿随便收起来,以后好当装饰品。

虽然对白辙的杀伤力已经有所准备,亚尔还是被不经意间瞟到的那一大堆犬牙吓到了。最长的那颗比亚尔的前腿还长,小一点的也有人形手指那么大,颗颗光芒闪烁,看着就坚硬非常,放在部落里,随便拿出一颗来都值得炫耀。就比如今天这个巨齿龙的牙齿,不论做成饰品送情人,还是镶嵌在木柄上做切割兽皮的工具,那都是个罕见的东西,要被藏在身上一般不拿出来用的。而白辙这里竟然堆了那么大一堆,看他的意思,好像还并不是很在意。

白辙吃饱了,伸个懒腰,四肢摊开毫无形象地滚两滚,往洞外嚼几口树枝糊一脸雪当刷牙洗脸,然后兴致勃勃地要带新伙伴去看看卧室。

据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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