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不下过了将近五分钟,让本来累了的顾青祎酒都醒了大半,一点儿困意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起身,一脚踹开门,顾青祎恢复了一贯如常的冷静:“江源,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他的手指还是被江源紧紧攥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顾青祎明显感觉到了江源突然的颤抖。

声控灯一直亮着,走道的窗户开着个小缝,灌进来的冷风让顾青祎打了个寒噤。他一路扛着陆辄回来,又爬上了楼,前前后后喝了点酒,身上一直挺热乎。但江源的那两根手指就跟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凉意一路从指间窜到他的天灵盖。

“顾青祎。”江源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我好冷啊。”

这句话顾青祎很熟悉。

江源早些年上大学的时候和顾青祎一个寝室。大一军训过后的时候另外一个土豪室友就在外头找了房子搬走了,寝室就成了两个人的小家。

江源成绩好,脑子也活络,学的信息工程管理,在大二的时候就和几个学长撺掇着注册了个公司。他说反正江家他是沾不了半点东西的,不如早早的开始谋条出路。以后上有老母旁有老婆下有孩子,小日子一定得过得滋滋润润的。

顾青祎当然不会阻止。他一个学哲学的,对这些有的没的其实了解的也不多,也知道江源对于钱的方面格外敏感些,所以江源忙得不可开交凌晨才回学校的时候,他除了心疼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他给他开门。

公司在的办公楼离大学区不远,但江源他们公司刚起步,要忙的事情很多,加班加到凌晨都是常有的事。没有公交车,他就只能走回来。

三更半夜的,他不放心江源一个人走夜路,就勒令江源在回家的路上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从出办公室的一刻起,两个人就保持着通话状态,直到江源翻进宿舍区来敲门。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也不定说什么,有时候顾青祎就就着台灯写着自己的论文,只是听着江源的呼吸声就觉得很安稳。

寒冬腊月的时候,江源回程的时间就又要被拉长一点儿。顾青祎心疼,每次听到他要加班总会别扭着不开心一小会儿,然后不情愿地嘱咐他记得戴围巾,记得穿自己放在他办公室的羽绒外套,记得把暖手宝充好抱着,记得烧点热水别老喝矿泉水。

江源知道顾青祎不开机能,回来的时候就会在电话里和他叨逼叨些肉麻的情话,听得他面红耳赤无法反驳又不敢挂电话。

直到最后耳机里的声音和面前的重合,顾青祎一开门就能迎接到一个北极熊的拥抱。裹着厚实的羽绒服的大块头把只穿着毛衣的清瘦少年死死搂着,还不忘撒娇:“顾青祎我好冷啊。”

把顾青祎的脸都蹭红了之后,江源还能得到顾青祎宠溺的爱的亲亲,还有卡着时间泡好的温热蜂蜜水,拿在手里刚够暖手,喝进嘴里正巧不会烫着喉咙。

可现在不会了。

顾青祎冷冷地抬了抬眼,看向他的时候一向冷淡的表情难得地多出了些讽刺的笑意。

“冷?那赶紧滚吧。”

第5章 断片

江源看着那扇门在他面前狠狠地砸上。

凌晨四点,楼下的路灯准时灭了。楼道里寂静得像是连空气都要凝固,他坐在台阶上,看着面前结了霜的窗户。外头还是夜,没有一点太阳要升起来的迹象。江源缩着四肢,手上的伤口已经冻得不剩任何感觉。

他花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终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顾青祎和他已经分手的事实。一路上告诉自己反正是自己的老婆,再追一次也没关系,四年的时间他能用接下来的一生去弥补。顾青祎那么爱他,不会拒绝他的。

可是直到见到了顾青祎,他才知道发小的劝告真没错。你去了,就是他添麻烦而已。

颓唐地把头埋进臂弯,江源无声地靠倒在墙壁上。

顾青祎已经完完全全有了自己的生活,活泼的同事,对门的朋友,也早就在这里有了稳定的工作和环境。而在这所有的所有里,和一个叫江源的傻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的突然出现对他来说,可能就像是去吃饭的路上看见的恶心倒胃隔夜菜——还是隔了四年的,拿去喂狗估计都还是比较心疼狗一点。

可是,不甘心啊。

他犯了错,他做了不好的事情,他伤害了顾青祎,他理所应当承受后果。可他偏偏,忘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记忆和现实,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地狱底,现在逼着他硬生生拼凑起来。

报应么。他无奈地冷笑一声,蜷缩成一团。

窗外的月亮,慢慢沉了下去。

宿醉过后的早上对于陆辄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体验。

撞进厨房埋进冰箱里冷静了两秒,给自己拿了瓶矿泉水淑了个口,陆辄倒在沙发上接到了教研组组长发来的短信。

“啊…我去。”

启行的月考真的是一件让人无比头大的事情。学生讨厌,老师更加不喜欢,除了批卷子讲卷子,他们事先,还要出卷子啊嘤嘤嘤。

陆辄自从进了政治组开始,最大的噩梦就是一月一度的出卷时间。虽然说去他自己收藏的题库里东拼西凑出来套高品质的题有多难。可现在的高考着重要测试学生的分析能力,新闻热点一年比一年多,网络热词出的一个比一个快,题干的变化速度简直快过女生翻脸。

再之,启行的卷子一直是区里甚至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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