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地宫多年,他心里将那《怜花宝鉴》和《北冥神功》记得滚瓜烂熟,可招式却是只能在实战中才能够愈发精通,故而他有意不使出全力,每一招都不同,每一次出手的力度也不同,数十个回合下来,他竟没有一招相似,更是将对战的敌手的得意招式记于心中。

小鱼儿在下面的情况却有些狼狈,对方的武功比他高太多,就算是甄蔳给了他一些□□,却不想对方也是个用毒的好手,自是晓得如何避开,小鱼儿的后背早就湿透了,额上的汗珠子顺着下巴流下也顾不得擦,慌忙一个驴打滚急忙避开。

小鱼儿心急如焚,脸上却嬉皮笑脸的样子,“唉哟,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看来也只是三脚猫功夫。”

那人冷冷一笑,腰间佩着的剑自剑鞘而出,寒光闪过,一道伤痕在小鱼儿的脸上绽开,小鱼儿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高声骂道:“你个王八羔子,竟然划伤了你小鱼儿大爷的脸。”

声音说大不大,奈何楼内过于宽阔,就是在顶层也听得清清楚楚,甄蔳心里暗忖道小鱼儿估计是在借此向他求救,看来他的景况不是很妙,心神一动,下手也不留余力,劈手夺过泛着冷光的钢刀,身子硬生生一折,一支枪从上方刺过来,正好刺中了那被夺了钢刀的人。

甄蔳只手扣住二人的手掌,手中将钢刀舞得如同风车一般,不留丝毫空隙,其他人的攻击接二连三被化去,待吸收了二人的内力之后,钢刀顺势一划,在空中留下一连残影,两个人头接连落地。

几滴鲜红的血溅在了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肌肤愈发雪白,整个人带着一种妖异神秘的魅力,看得剩下的人不禁失神。

“哼!”甄蔳可不傻,这个时候不下狠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钢刀,那锋利的钢刀霎时变成了片片刀片,他振袖一拂,刀片如同花雨一般翩跹而去。

轻柔、锋利、美丽、危险,这四种本该矛盾的属性此刻却都杂糅在这一招之中,漫天刀片在空中停顿了一刻,这一刻,天地间仿佛也安静了下来,一切都变得很慢,自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射出空气中浮动的灰尘,刀片反射着阳光,亮得刺目,众人摄于生理反应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去!”这一声刚出,那刀片似千军万马奔腾而下,又似那九天银河倾泻而出,落在众人的脸上、身上,在短暂的寂静过后,声声惨叫接连响起,空气一时也带上了几分阴森冷酷,这一个小小的空间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

残肢满地,鲜血浸透了木板,红色的地板上流动着红色的血液,往常这血液来自于任务对象,今日这血液却来自于楼里的人,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每一口呼吸中仿佛都隐匿着鲜血。

楼上的惨叫声刚刚响起,楼下的二人就被吓了一跳,原因无他,这声音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难以相信,究竟要遭受怎样的痛苦才能够让这些见惯了生死,受尽了苦痛的高手们发出这样凄厉的叫声。

甄蔳将众人的内力吸完之后,果断地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他的眼神掠过众人的脸庞,试图找到记忆里那人的脸,但却一无所获,看来死要钱不在楼中。

他踏出左脚,纵身一跃,白衣黑发,翩然如仙,脸上犹自带着杀气,眉眼却清冷的如同一潭深林中的泉水。

甄蔳一落地,便骈起二指如闪电一般飞快地点住了那人的穴位,顺手夺过其手中的利剑,云淡风轻地在檀木椅子上坐下。

小鱼儿看得出神,心里羡慕不已,自己几时才能如他这般武艺高强,想到这里又想起了花无缺,铁心兰……

甄蔳擦掉了脸上的血渍之后,掸了掸身上的尘埃,双□□叠着,探出身子问道:“你可知死要钱在何处?”

那人死咬着牙关,一脸愤恨,一副抗拒的姿态。

一抹笑意在甄蔳的脸上荡开,他朝小鱼儿勾了勾手指,接过小鱼儿递来的□□,一一打开来瞧了一瞧,笑道:“你的运气可真不好,现在只剩下‘入骨酥’,没别的选择了。”

入骨酥,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让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小鱼儿忍不住同情起那人了。

“小鱼儿,你可还记得我给你讲过这入骨酥的内容?”甄蔳只手撑着下巴,一缕黑发垂在耳边。

小鱼儿笑道:“当然记得,这入骨酥取自‘相思入骨’之意,一经服下,纵是神仙也难救,□□一刻便入了骨髓之中,这人的骨头也就跟着酥了,轻轻一碰就脆了。”小鱼儿故意拉长了尾音,那人的脸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一下子又黑了,简直就像开了染坊。

第49章

杀手之间本就无所谓道义这东西,那人死咬着牙关不说也只不过是记恨于二人罢了,这时见自己的小命有了威胁,又觑了那一瓶名为“入骨酥”的□□,身子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死要钱去执行任务去了。”

他心里也恨上了死要钱这个家伙,这二人明摆着就是来找他麻烦的,手尾这么不干净连累得今日众人都没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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