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系还能持续多长时间,他要考虑的太多了,但是永远都跟不上那个人的思维。

空气里似乎都凝结了水汽,天气预报上说会有小雨。静谧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发动轰鸣,一道鲜艳的色彩划破了深色的夜,这样的时间大多数人已经休息或者陷入沉沉的安眠当中,但还有另外的一些人,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夏军站着的位置刚好可以看清那辆深橙色的兰博基尼以非常快的速度从眼前飞驰而去,声音很大,并且像一阵带着鲜艳颜色的疾风,他一直都觉得这种颜色很可笑,或许也有一点儿仇富的意思在里头吧,谁知道呢,不过这座城市里最近又渐渐兴起的“赛车”可真是让他们这些警察头疼万分,比如说在这个时间段里,怎么才能监管的起……

s市的富人从来都不少,你在街上扔一块砖如果能砸到十个人,那么很有可能其中八个都有来头,这样的地方是从来就免不了是是非非的,有的时候更让人气闷的还是他们总有无能为力不能插手的事情。

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一口气出来,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太过理想化的存在,唏嘘感慨也没有用,做好眼下的要紧事才是最关键的。想到这里,夏军掐灭了手里的烟,往回走去。就在他回身的那一刻,他并不知道,在距离他一条街的地方发生了一起蓄意车祸。

一辆无牌照的白色轿车突然冲上人行道,撞死了一个独自散步的行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手里还拎着一只装有泡面饮料等物的便利店塑料袋,他的身体飞出了几米以外,血流不止,脖子豁开一个深而长的口子,血汩汩的渗进了沥青路里去,而肇事的车辆却连一秒钟停顿都没有就毫不犹豫地调头开走,迅速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去。

街角唯一的一个监控拍到了这一幕,但是由于像素的限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知道那是一辆无牌照的白色桑塔纳,车身比较脏旧。当天早上七点三十分,钱文林接到了弟弟出车祸的消息,他赶到时有人告诉他都说是当场死亡。

尹斻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小时,他晚上下榻在了一处可以俯瞰江景的高层公寓,咖啡煮好后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上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嗅着咖啡浓醇的香味清醒,不过比起咖啡的香味,他更喜欢闻带着腥气的血浆的味道,鲜红鲜红的,多好啊……

一个中等身材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这时候从里间的卧室走了出来,他看起来也是刚刚睡醒还有些困意,尹斻一回头就看见了他,于是放下手里的咖啡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男人很听话的走到了他身旁,安静的站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

尹斻的笑容是虚伪的,笑意从未传达到过眼神里,他真正的笑没有几个人见到过,但是这种廉价又给以错觉的笑容却常常出现,他的笑是长在了脸上的,哪怕是生气的时候都在微笑。现在,他依然带着这样的笑容,只不过更多了几分讽刺。

他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挑起了身旁安静站着的男人浴袍的一角,慢慢地把那块白色撩起来,然后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男人的下-体,歪了歪头嗤笑道:“我觉的还挺大的。”

他的这声嘲笑似乎并没有被任何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听见,而那个被撩起浴袍的男人依然面无表情不喜不悲的站在那儿,他紧抿着嘴唇,直勾勾的盯着尹斻看,但眼光却是放空了的。

“我知道,他把你害了,你恨不得有一天活撕了他。”放下男人的浴袍,尹斻重新拿起放在手边小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闭起眼睛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肩膀向后打开,抻了个懒腰:“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也不管男人是否能明白,他也并不关心这个,所以只走过去轻佻的摸了下那永远只能保持沉默的男人的脸庞。他径自走到了客厅与厨房交界的一张餐桌旁边,拿起一只三明治咬了一口后就去了衣帽间,今天早上他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我走了,你自便。”

虽然明知道这个聋子是不能听见的,但尹斻在出门前还是这么说,有些时候他恶劣的不可思议,毫无良知并且十分无聊。

站在落地窗旁静静看着外面江上渡轮的男人这时转过了身看去,他虽然没有了听觉,但是却得到了其他一些更加灵敏的感知能力,他站得身姿挺拔,神情坚毅不屈,遗憾的是眼睛里面却是一潭绝望的死水,在幽深的黑暗里,那里什么也没有,谁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钱文林的这个情人的确是有着一张非常英俊的脸孔,而且身材也很漂亮。尹斻在去公司的路上一边开车时还一边回味着,好的颜色人人都会喜爱,不过怎么说也不至于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他心情很好,哼着歌,把音响开的更大声,因为某些卑劣的心思得到满足而洋洋得意。

“夏队,肖文进把一家自己名下的夜总会卖了。”

一队的办公室,所有人都正在忙碌着。

“卖给谁了?”夏军拿着一只保温杯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不停地用指节轻敲着额角,昨天晚上的确是喝了太多的酒,再加上又吹了冷风,现在头疼的很。

“钱文林。”

还没等夏军说什么,这时方泉从外面回来了,又带回一个消息。他快步走进办公室,对夏军道:“你知道吗,昨天凌晨,钱文林的弟弟被车给撞死了。”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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