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致和便扶着他在园中走了两圈,然后又催他赶紧回去闭关。沈中玉应了,却在进静室时,把着门道:“等我出关,我带你去喝朔方城最好的酒。”

“知道了。”张致和道,“你安心闭关。”

张致和看着沈中玉关上了门,在外站了一阵,想起前殿的菊花开得好,又转出去静赏了一会儿,听到门外辘辘,知道是马车经过,想起一个,就问旁边浇花的侍女道:“你可知道隔壁住的是谁?”

“回老爷的话,这隔壁就是贺楼家的别院。”

张致和听到就想起来了,仿佛之前听人说过,但想到贺楼家的那个女子就觉得不快,更何况要与她为邻,道:“知道了,我回去做今日的功课。”

而在隔壁,深院之中一方小池塘,杨柳摇曳,也遮不住静日之下,缕缕白烟自池水中袅袅升起,而在池塘旁,朱楼之下是一架安静不动的红漆秋千。

若把流光往前倒一些,刚好是沈中玉焚香沐浴之时,一个绝美的女子在用力地蹬着秋千,已经蹬得香汗淋漓,脸泛红晕。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被汗水浸得明净滋润,乌溜溜的头发松松地挽着,却有一些调皮地散在脸上,给她添了几分放肆的媚色,鼻尖上的细发随着鼻翼的扇动而飘动,让人看了心痒痒的,想要给她拨上去。正是朔方城主贺楼家的嫡长女贺楼燕红。

近身侍女捧着信过来,看到贺楼燕红玩的高兴,不敢打扰,只在旁侍立,只等她看到了,才把信递上去。

贺楼燕红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过了,上面说的就是昨日抢人不成反被向清寒拦着的事,拦着也就罢了,她居然还敢跟贺楼修德告状。贺楼燕红看着信中父亲所说的谨修自身,莫要惹事的话不由郁郁,话中隐隐透出的对向清寒的忌惮更让她不甘,将信在手中揉了好久,最后索性撕了,道:“你们出去吧,我要散散心。”

“是。”侍女们畏其威势,竟纷纷退下了。

贺楼燕红见人走了,自己在园中转了两转,绕上了一处幽深小径,小径尽头却是一个静室。静室内小窗幽户,床榻俱全,倒是一个好所在。

进去后,贺楼燕红把门一关,把衣带一拉,裙子一滑,露出嫩生生如同莲藕一般白,又细又长的小腿,去到床头,一抬腿,在床头上一横,向着屋角那边,一勾手指,道:“你面壁了?快过来!”

那边人转过身来,却是一个穿着缁衣布袍的男儿,唇红齿白,俊秀斯文,只是长着个光头,竟是个和尚,他看到这般景象,也是见怪不怪地说道:“施主心情不快?”

“若我高兴,也不必来找你这贼秃!”

“是又抢不了人还是怎的?”那和尚一边动身过去,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衣服,说道。

“是既抢不了人,又被父亲训了。”贺楼燕红语气中带了几分委屈娇嗔地说道。

和尚到了她跟前,缓缓跪下,说道:“施主先前应过我的事,可别忘了。”

贺楼燕红把那光头往下一按,说道:“忘不了,我已经命人重金收购了,昨日刚进城,全都给了。不过那些究竟是什么?值得你这样求我?”

“贫僧这样如何算得了求?”

作者有话要说:  恶搞了一下宝玉的诗,不要打我,捂脸跑

☆、第十五章

一时间,雨散云流。贺楼燕红懒懒地靠在床上系衣带,和尚在床边念了两回经,道:“施主功力越发深厚了。只是这功法还是不要继续练的好。”

“我不练这功法,用什么去继任城主之位,继续压制向月华他们?!“贺楼燕红说到这里,忽然无名火起,恨道:”庭秀贼秃驴,难道你也看不起我?一个犯了色戒的和尚有这资格吗?“说到后来,竟因风感寒瑟缩了一下。

这风起自无名之地,无形无质,无声无色,倏忽而来,缥缈而去,砭人肌骨,吹枯裂土,乃是不知何处而来的一缕阴风。

贺楼燕红体内阴气颇重,被这阴风一刮,瑟缩着挣扎起来,但本来红润的脸上很快就褪成灰白之色,洁白肌肤上竟出现了点点霜花。

庭秀见此,立刻就想挽起袖子,将手腕伸到贺楼燕红嘴边,贺楼燕红一手抓住,一口咬下去,咬得他手上出了血,富含阳气的精血入口,她渐渐平稳下来。

冰消雪融,她平躺在床上,看着花纹精致的帐顶,忽然间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庭秀默默地收回手,看着这个大小姐莫名其妙就哭了起来,犹豫了一下,递了块手绢给她拭泪。

贺楼燕红接过手绢,想要说话,却发现哽咽难言,咬了咬嘴唇,清清喉咙才说道:“别看我,丑死了。”

“好,我不看了。”庭秀说着,转过身坐着,不再看她。

贺楼燕红一眨眼就只看到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道:”我知道那功法不好,但我已没有退路。“

庭秀听了,心里道,你若只要当朔方城的大小姐,退路多得很,有父亲,有兄弟,有家族;若要当朔方城主却是难了,手段不行,修为不行,心性不行,唉,人心苦不足,得陇而望蜀。

二人本就不是惯说心事的人,一时间一个玉体横陈、目光凝凝,另一个合十打坐,竟是无言。

却说积雪观中,张致和除了打坐修炼,搬运灵气,有空就将整个小观逛了一次。除了前院的菊山,后院还有一处青草池塘,池塘里约有数十条游鱼,他有空便去喂了两回,又修了一下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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