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旗旗平时很乖的,这次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往这边跑了...咦,你是吉枣吗?”

突然听别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吉枣很惊讶:“我是。您是...”

老太太欣慰地笑了起来:“啊,真的是吉枣啊,都长这么大了。我是你幼儿园老师啊,几年前你还跟我打招呼呢,你忘了吗?”说着止不住笑的抚摸着阿拉斯加的背,“旗旗刚出生的时候,你们这帮小孩子经常和它一起玩,其中它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也难怪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下就能认出你。”

老太太的笑容让吉枣觉得十分熟悉,对了,幼儿园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位老师,总是带着干净的套袖,微笑时眼睛温柔的眯起来,小朋友们怎么吵闹她都不生气。只是记忆中的那位老师有浓密的黑发,走路时候总是喜欢挺直腰板,跟这里的老太太判若两人。时光流逝,岁月竟将她折磨至此。

“啊,我想起来了,真是巧啊,来这里散步吗,老师?”

老太太挨着吉枣坐下来,阿拉斯加慵懒地在老太太脚边趴下。“是啊是啊。你长大了,我和旗旗都老了,没什么能做的事,就只能陪它出来散散心了。”

不知老人们面对从小看到大的年轻人是不是格外喜爱,老太太面对吉枣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你上高中了吧?怎么这么晚自己跑出来,父母不担心吗?”

吉枣想解释一下,突然想起顾无言受伤的表情,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没什么,出来透透气。”

老太太一眼就看出吉枣的不自在:“怎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吉枣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毕竟让很久不见面的老师担心非常不礼貌,但吉枣想起家里的状况还是很难开心起来。

“唉,傻孩子。”老太太叹了口气,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你从小就让人省心,从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大哭大闹,甚至有的时候还帮着老师安慰别的小朋友。我记得有一次,有个小朋友穿了很难脱的背带裤,想上厕所,但是自己脱不下来,急得坐在地上哭。那是个性格孤僻的孩子,别的小朋友都不去帮他,除了你。你主动上去帮他解扣子,陪他去厕所,然后午睡的时候哄着他直到睡着。也难怪所有孩子都喜欢跟你玩。谁能不喜欢呢?”

吉枣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么一段往事,饶有兴致地听老太太讲。

“你这样的孩子,没有谁真心想和你作对的。所以把烦心事说给老师听听,我们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吧。”

吉枣有点犹豫:“也没什么...有个人帮我学习,出了很多题,非逼着我写...我当时没有那个心情,可他咄咄逼人的...我好像...对他说了很难听的话。”

“哦?是那个人自己出的题吗?”

吉枣点了点头。

老太太有点吃惊道:“那真的是很辛苦呢。我的女儿是小学老师,每天只准备小学生的教学方案和出试卷就已经很累了。你说的那个人竟然专门为你出试题。他是你的亲人吗?”

吉枣摇头。

老太太的眼光温柔下来,“那他一定非常在乎你吧。虽然有时候可能表达的不对,但心里确实是想为你好。多跟他交流一下试试吧。”

确实,顾无言那些新奇的教学方法,那些原创的教学道具,那些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的题目,如果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真的十分辛苦。而吉枣却无视他的劳动成果,不仅胡思乱想还摔门而去,对顾无言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念及此,吉枣羞愧的红了眼睛。

不行,要赶紧回去向他道歉。

“谢谢老师,我懂了。我想现在我得回去了。”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那样就好。你是个好孩子,一定会有好报的。”

“呼——呼——我回来了。”

吉枣开门后,喘着粗气在玄关处换了鞋,看得出他是一路狂奔回来的。

室内一切照旧,没答完的试卷躺在桌子上,文堆在沙发上。唯独不见那个人的踪影。

“喂,顾无言!顾无言你在吗!”

没有回音。吉枣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哪里都没有他。

吉枣颓然地沿着墙跌坐在地上。

他生气了吗。他是不是终于发现我不值得他那么操心。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那一刻吉枣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如果他不回来的话,连这份道歉的心意都传达不到了啊。

欸,说起来,什么时候,吉枣把他的陪伴和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呢。

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走到哪里都有他的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欸?你怎么坐在地上,会着凉的,快起来。”一只大手连拉带拽地将吉枣扶起来。

顾无言把吉枣扶到沙发上坐好,自顾自的拿出一摞新的试卷,“我想刚刚那些题可能对你来说太难了,毕竟要适应一段时间。我就回去把题目分阶段的整理了一下...嗯?”

顾无言看向吉枣的时候,他正以一种做梦般的表情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的表情实在太可爱,顾无言放下试卷,走过去揉起了他的脸:“小负心汉,这么不希望我回来啊。”

“不,不是。”吉枣难得的没有打开他的手,“我想跟你道歉,之前不应该那么吼你。”

“哈哈,我早忘了。”顾无言揉到满意了才住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快点过来把今天晚上的任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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