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倚青未着正规的西装革履,上身是湖绿色衬衫,扣子随意地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剪裁得体的西裤下是专门定制的皮鞋,像花蝴蝶一样跑出前台,引得各路人士纷纷侧目。

他在社会上被称作官二代军二代已久。顾缜是国家土地局局长,顾氏代代从政。他曾外祖父还在战争中立有赫赫战功,外公左丘亥是国防部高级上将,舅舅左丘颉也是陆军出身,后调任警视厅工作,且那不为外人所知的表弟左丘衍也是国防大学特种部队毕业。虽是这样严谨□□的军官家族出身,但顾倚青身上丝毫没有一点可以被称作严肃检点的个人作风,这也是他招人非议的原因之一。

他远远地就看见左丘飏兴奋地对自己招手就迎了上去,表兄弟两见面就是个大大的拥抱。

“表哥辛苦了。”左丘飏体贴道。“我带了言初来。”

“你好。”宋言初露出明媚的笑意,朝顾倚青点点头友好道。

顾倚青十分了解地打招呼。

左丘飏顺带拉起一旁的褚承:“表哥,这就是我的褚承师兄。”

顾倚青记得这就是那天在停车场和沈听情一起的男人,又联想起刚才左丘颉那几欲让自己暴走的表情,就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然后露出顾少爷式的招牌笑容:“嗨小橙子,没想到竟然不是在法庭上见到你。”

褚承听他这么说有些不解,神色疑惑地看着顾倚青,同时也为对方略轻佻的言语皱起了眉头:“我叫褚承。”

“我知道,褚承嘛。”顾倚青直到刚才看了那律师信才知道是“褚承”而非“楚橙”。此时此刻他一脸大义凛然地道:“老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拖累舅舅和弟弟的,你们要告就告。”

“表哥你在说什么呀。”左丘飏有些急了。他了解这个表哥向来有些人来疯,经常会说些不可理喻的话。

“阿飏你不知道,你这个师兄要告老子。”顾倚青朝左丘飏挑眉,大丈夫一去不复返地道:“老子过不了多久就要蹲监狱了,连阿衍都不救我了。”

“师兄,你要告表哥?”左丘飏惊恐道。

褚承一脸莫名其妙,只当顾倚青是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淡淡道:“没有。”

“律师信都被老子撕了。”顾倚青插着腰挺着胸膛道,这架势倒像是他要告人而不是人要告他。

“顾先生,我想你是有点误会。”褚佑此时也从旁边走过来道。

“毛线。”顾倚青一脸义愤填膺地挑眉看着父子俩。

“那封律师信是伪造的,你舅舅和我早就说好了。”褚佑忍下些笑意,如猎鹰般的眼神也在打量着这个男人,总觉得有些不妥之处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妥。

顾倚青愣了一下,觉得好像膝盖中了一箭,嘴角抽搐道:“你们不告我?”

父子两无辜而正义地摇摇头。

顾倚青脸色一阵青一阵黑,忽然一把掏出手机开始狂拨左丘颉号码,显然对方早有预备地直接掐断,不禁攥紧刚买不久的新手机咒骂:“左丘颉,等着老子糊你一脸翔!”

“表哥.......”对于顾倚青这般直呼大名,左丘飏显然被吓得不轻。“不要这样对爸爸.......”

“哼!”顾倚青头也不回地就撒丫子蹬蹬蹬奔后台去了,心中走了狗屎运般豁然开朗的快意和愤恨无比的被整蛊感交织错杂。最终心里想着就是回家怎么在左丘颉心爱的保时捷上印几个黑印,然后把玻璃窗涂满印象派杰作,让对方一个月也别想开。

顾大总监火速冲回后台差点跟走出来的砂影撞个正着,后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叮嘱道:“看好演员,别出乱子。”

“知道啦影哥~”顾倚青咧开嘴露出招牌笑容。

砂影拍拍他的肩膀,和一旁大腹便便的商界友人走向场内的vip坐席。而顾倚青和前来的贵宾寒暄几句后就奔回后台。

后台一切都好,直到顾倚青推开第13号排练厅的门时倒吸一口冷气。

“我了个........花小样儿,你在搞什么飞机?!”

花想容一脸梨花带雨地看着排练厅被他用长缨戳出的一个壮观的大裂纹,而沈听情在一旁维持着拉小提琴的姿势一脸呆滞,更亮瞎的是地上盘腿坐着一个身着唐装脸上顶着副大墨镜的二胡青年,嘴大张着看着全身镜上的杰作,还欲哭无泪地举着一根烂掉的二胡弦:

“顾总,我错了.......”

“乐淞你怎么搞的。”顾倚青嘴角抽搐,而后朝门外大吼一句:“梅荰你快去拿个新的二胡来!”

乐淞一脸苦逼的举着心爱的二胡,扯下墨镜露出一张水灵灵的泪脸:“沃茨奥,容容那货把它当长缨耍弄的!”

花想容在一旁听闻立即丢下红缨枪,双手抱头蹲下大叫:“相公你要打就打罢,莫要手下留情!”

顾倚青一吼,后勤紧急情况预备人员立刻就到,娴熟地换下了碎得不成样的全身镜。而花想容也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碎渣,拿起工具开始补妆。

与此同时,前台的表演正式开始。顾倚青也顾不得他们三人,叫人看好他们后直奔监控室。

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台前的每一细节,技术流白昉羽娴熟地操纵着灯光的走向,音响师在一旁托腮。

随着表演的进行,顾倚青也逐渐放松了些,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继续看节目。当听到花想容沈听情乐淞三人组的报幕后差点把开水喷到灯光操作仪器上。

“顾总,不用这么激动吧?”白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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