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魂元。月灵与人不同,只要他们的魂元在,那么他们就可以不死不灭,魂元一散,便会灰飞烟灭。”

我伸手将蓝色的光点握在手心里,“好冷。”

“月灵以太阴星的寒气为生,自然冰凉。”

“这里面会有他的记忆吗?”我拿着小小的光点,若有所思的说道。

“会。”

“那么也许我能看到点什么?”我问道。

“会,不过你要注意,不可说出指令。”

“我会的。”我点了点头,握着光点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发现我又来到了那一片竹林之间。

在那片竹林之间,撑着伞的非关愣愣的站在那里。

“非关?”我唤道。

“不要靠近我。”非关穿着一袭红袍,打着一把红色的伞,脸色苍白,目光直直的看着竹林深处,“这把伞的伞面是由凤凰血涂成,冰蚕丝织就,若你太过接近,血中的炎之精气会伤到你,如果你离我太远,那么千年冰蚕的寒气便会将你冻成冰。”

“哎呀,这可真是难办呢。”我苦笑道。

“你说话很像一个人,”非关说道,“我很喜欢那个人,却又十分的讨厌他。”

“他在哪里?”我问道。

“在那里。”非关伸手一指,说道。

我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绣金长袍手持折扇的青年,正在不远处,与小时候的非关言谈正欢。

“我初见他时五岁。”非关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他似乎在平白直述着一个毫无趣味可言的故事一般说道,“他是我见过的,除了父亲之外最好看的人,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问客求药方,非关多病,闭门听野史,只为偷闲。倒是好名。’”

我情不自禁的和他一起把整句话说完,他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说,“你知道这句话,想来应该也认识他,他当时让我觉得,我能叫这个名字,实在是天下间最幸运的人。他总是让人如沐春风,对吗?”

我无言以对。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我。”非关说道,“第二天,族中的至宝,魄寒霜便失窃了。”

场景再一次变幻,竹林依旧鲜活,可是少年却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我曾经以为我绝对活不下去,但是后来,我学会了依靠自己来获得寒气维生,”非关说道,“我想将这个方法告诉父亲,告诉族人,可是父亲却害怕族人发现我,将我关在了十分牢固的结界里,别人进不来,我出不去。”

然后——

“然后父亲做了一个决定,然后,我的‘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非关木然的说道。

场景又一次的变幻了。

之前我所见到的的月灵族族长,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美人,但是在变幻之后,我却觉得有点认不出他来了。

“怎样,是不是你也觉得,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我父亲了?”非关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他在外面被人气昏了,抬回来之后便变成了这个模样,总是魂不守舍,不是唤他两三遍才有回应,就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吓的不行,脑子也有时清醒有时糊涂......自他回来之后,我再也没有跟他有过一句正常的交流,我觉得他疯了。”

“然后,他拉着我,”非关说道。“在小黑屋里,一次又一次的.....”

简直凄惨。

我默默无言,看着那个为了满足失去自我的父亲而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三观也一次又一次的被扭曲的非关。

悲伤而又愤怒,绝望中蕴含着难以言说的痛。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非关说道,他的笑容隐隐带着一丝诡异的快意,“让他永远的沉浸在那个他内心所一直祈愿着的幻境之中。除非我死了,否则他永远不会醒来。”

随着他的话语,我看着那个长大成人的男孩将他的父亲关入了幻境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相信命运吗?”非关说道。

“不知道。”我说道。

“我并不相信命运。”非关说道,“因为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我只是想完成之前那个父亲的愿望而已。所以我走了出去。”

“反正即使在族中,我也是地位最为低下的人,就算没了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关说道,“细细想来,我第一次被尊敬的时刻,还是遇见他的时候。”

“你说怎么会有那样的一个人呢?”非关说道。

“他对着你的时候,好像眼中全是你,但是一转过身去,却又不知道他眼中又映着谁。”非关看着那个正在与君天子交谈的自己,“不接触便罢,一旦接触,便好像无法停下的毒一般,欲罢不能.....”

我注意到,之前随着他的话语,景象的出现都是一幕接着一幕的,但是他的父亲却一直没有消失,无论后来的非关遇到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直沉睡着的族长,都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后。

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不清楚,于是便紧紧的盯着族长看。

然后,还真的被我看出什么来了。

在族长的身体之上,有另一个身影。

在注意到我的目光之后,回过身来,朝我微微一笑,他有着和君天子一样的外貌与身形,穿着与君天子一般无异的衣饰。

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红色的。那一笑中,虽然也是同样的温文儒雅,但是却让人无端的感到危险。

在看清他眼睛的那一瞬间,我的胸口如遭重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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