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谈起安得蒙时,他还抗议过:“我们也是一见钟情啊。”

等我真正理解他话里的含义,已经很晚了。

他陪着我,看我追漂亮姑娘,看我追安得蒙,在我因为和安得蒙分手消沉的时候把我扔进酒吧,又在我喝醉的时候把我扛出来,他甚至建议我找个女朋友忘掉安得蒙……最后他要走了,才告诉我:“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不我介意你把我当朋友看。”

那时的埃德加还很年轻,古板拘禁而带有过时的绅士风度。他还不是那个在我绝望的想见安得蒙时把我铐在床头的暴君,也不会拿枪抵着我的下巴,声音嘶哑,问愿不愿意立刻跟他去美国。

军队和战争,都可以从灵魂最深处,改变一个人。

这时的埃德加只是低头吻了吻他插进我头发中的那朵白花,要我等他回来——作为一个朋友。

1938年夏末,埃德加正式离开剑桥,加入皇家空军。1939年秋天,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埃德加所在的分队参战。和轴心国相比,英国的空军力量薄弱,人员不足。天气晴朗的时候,有时可以看到远处天际有火球流星一般堕下。那时我总是在胸前画十字,希望落下的不是埃德加。

埃德加走后那个星期,我再次和阿诺德在酒馆谈话。他惊讶的扶眼镜:“胡子刮了,头发剪了……没想到艾伦你其实长得还挺不错!”

“被朋友拖去理发店了。”我说:“抱歉,维斯科医生,下周我们可以不用见面了。”

我声音平稳,并且理智:“我相信我已经摆脱安得蒙了。我会试着和女孩子交往,呃,不会再跟他的生活发生交集。谢谢你,你的心理治疗很有效。”

阿诺德在喝咖啡,那一刻他呛到了。

“艾伦,你怎么了?”

我大笑,指指心脏,竖了个中指:“麻烦你转告安得蒙,他已经被我从这里赶出去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从心理把安得蒙抹杀掉了,只是埃德加教会了我克制。即使再喜欢,也可以表现得像朋友一样,把感情锁在胸口,表面上风轻云淡。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真正的新年快乐了o(n_n)o~

祝所有看文的大人们兔年吉祥,2011年考试的不挂科,上班的工资多,有空的看,日子洒洒脱脱!

另:深夜赶文,写崩了。抚摸中弹倒下的同志一万遍,灯泡拜完年后回来修文。

ps小默同学和兔子率先试毒,现已中弹身亡,在此表示感谢。

ps画家同志暂时不会回来了

10、第十章 ...

埃德加离开剑桥后不久,蔓延整个欧洲大陆的金融危机爆发了。说不清楚是即将来临的战争引发了经济危机还是经济危机诱发了第二年的世界大战。

长面包涨到了十便士,房租涨了三分之一,我不得不减少研究“迷”的时间,通过报纸找了一个家庭教师的职位,以减轻远在贝德福德郡叔父的负担。

其实减少不减少研究时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迄今为止的突破都是安得蒙通过谍报手段获得的,我除了提出方程式外别无贡献。安得蒙首先肯定了数学方程思路的正确性,然后否定了我的算法。我一气之下否定了他的算法,他紧接着又否定了我的提议。直到现在,这个方程式仍然达不到使用的条件。

林顿很沮丧,我也很沮丧。安得蒙轻松的安慰林顿,说合作这么久的同事中只有他跟得上自己的思路,短暂的失败不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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