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最后一个数字,男青年嘴角微勾,他已经打好了腹稿,只等电话接通,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门房大叔挑眉,在烟灰缸里摁掉燃着的烟,旋即顺手将电话挂了。

“你干什么?”男青年皱眉,略显烦躁地提了提黑框眼镜,“我教育学生,你管得着?”

门房大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田鸿伟是吧,我常听老胡提起你,说你能力不错,眼界却是这届实习生里最差的。”

不等田鸿伟发作,门房大叔继续慢条斯理道:“知道那辆车么?军区特派车,只有首长才能开,咱们田市能算得上首长的能有几个?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年轻人,还有的学呢。”

田鸿伟还维持着手握听筒的姿势,脸却涨成了猪肝色,一面自觉被一直看不起的门房数落了一通感到丢脸,一面又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娃娃他都治不了,简直有损他的脸面。他想大声反驳,想闭目塞听,可他也知道军区首长代表什么,别说是他,哪怕是凌峰小学的校长在首长面前也只有低头哈腰的份儿。

思及此,他翻腾的心绪总算和缓了一些,步伐沉重地走到郝庞面前,沉声道:“行了,走吧,念在你是初犯,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

郝庞虽然不知道短短几分钟这人的态度为什么变化那么大,不过既然对方不追究了,那自然皆大欢喜。走之前,郝庞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老师,学生的时间也很重要,惩罚只是手段,不要本末倒置。”

“知道了,你去吧。”田鸿伟有气无力道。

等郝庞离开,田鸿伟愤怒地踢打校门,门房大叔嗤笑一声,继续看自己的黑白电视。

……

“报告!”

郝庞气喘吁吁站在门口,全班同学齐刷刷看向他,最乍眼的莫过于裴昶阳和刘笔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荒的难民,全身上下就没有干净的地方,偏偏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又闪亮的要命,郝庞忍不住摸了摸口袋,空的……

“进来吧。”

郝庞礼貌道谢,目光扫了一圈发现一个空着的位置,就在裴昶阳旁边,便走过去坐下。直到屁股落座,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跟裴昶阳做过同桌!

“哇,吴大魔女居然一句话没说就放了你了!果然好学生就是不一样,我敢打赌,要是我迟到,她肯定要让我去后黑板站一节课!”裴昶阳酸酸的语气让郝庞哭笑不得,吴大魔女就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三十多岁,有着魔鬼一样的身材和魔鬼一般的气质,班里的小家伙们都怕她。

郝庞笑了笑:“你还怕老师罚啊?”

裴昶阳一脸理所当然:“吴大魔女就是五指山,就算我有孙猴子那么厉害也逃不出五指山啊!”末了做了一个被压倒的动作,趴在桌子上装死。

郝庞从包里拿出语文课本,见裴昶阳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好奇询问:“怎么?”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哒?”裴昶阳立起书本,悄声问道。

不同?什么不同?郝庞一脸雾水。

裴昶阳恨铁不成钢:“你笨啊,你没发现我们坐一起了吗?你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找魔女说这事儿的吗!我不管,你一定要教会我怎么用沙子做大桥,要很漂亮的那种!”

“嗯,下课再说,你没看见老师老在看你吗?”

裴昶阳得意的表情立马收敛,低下头不错眼地看书,俨然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郝庞忍笑,随意翻了翻语文书,里面的诗词还有点印象,课文就没办法了,不过五年级的课文非常简单,郝庞粗粗扫了一遍吴老师正在讲的课文便神游天外。

重生以来这几个小时,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他是真真一点闲下来的时间都没有,就像有一股力量赶鸭子上架一般推着他,直到现在,他才稍微有了点喘息的余地。

这一放松,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放了学,裴昶阳偷偷摸摸把两百块钱放到郝庞手里:“给你,咱们说好了,等你教会我玩沙子,我再给你两百!”

“这不用……”

“四百!”

虽然觉得坑小朋友不好,但郝庞可耻地沉默了。土豪什么的,偶尔抱抱大腿也是可以的嘛!

“好兄弟,就这么说定了!”裴昶阳咧嘴灿笑,“下周末我爸要带我去海市,我以前去过一次,那才叫大海,真的超级大,我带你一起去啊!”

“咳咳,那真是谢谢你了。”郝庞摸摸鼻子,他确实很想去一趟海市,如果可以的话批发一批海产品拿到田市来卖,应该能赚个小差价。

“那我走啦,下午见!”

郝庞挥挥手,正要往家走,突然有只手拦住了他。

“小兄弟,观你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

郝庞翻了个白眼,这么拙劣的开场白,一听就知道是个不专业的!看都不看一眼就要走。

“别走啊!本道祖传解灾,不管是牢狱之灾、腹病之灾、桃色之灾、丧服之灾还是产厄之灾……咳咳,最后一个可以忽略。总之,本道专注解灾三十年,实乃居家旅行必备好男人!”

郝庞依旧面无表情:“哦,我可以走了吗?”

那人笑得一脸傻逼:“当然可以,走!”

☆、第6章 相护

“呵呵,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郝庞睨了那人一眼,还好他机智,特意绕了几圈。这人从学校开始就一直暗戳戳跟着他,跟踪还挺有技巧的,要不是他绕进一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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