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互默契地点了点头,下一瞬,四人不约而同捡起地上散落的木棍钢管朝着郑家荣掷去!

木棍还好,钢管虽然空心,硬度和质量却是实打实的,狠狠砸在人身上恐怕骨头都要砸出裂缝来。郑家荣不能躲,他不敢挪动哪怕半分,因为他身后站着郝琦岚他们!他的肢体迅速作出反应,左右小臂分别格挡掉两根钢管,剩下一根木棒和一根钢管却直直砸在了他的前胸和小腿!

那响声听着都让人肉疼。

郝庞正想上前搀扶一下摇摇欲坠的郑叔叔,却见四人中较为矮小的青年借着其他三人的掩护突破了郑叔叔的防守,抓着钢管就朝两个小孩扔去。郝庞瞪大眼睛,意识还懵逼着,身体却立即做出了反应!

他牢牢把杜承淮抱在怀里!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就错过了杜承淮看向那群打手的,寒凉到了极致,如同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第7章 苹果

“本道夜观天象,只见紫薇星灼灼其华,大有与日月争辉的意思,郝庞八字命属紫薇,命格高贵,定然能安然无恙。”

郝庞迷迷糊糊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尽管眼睛睁不开,还是默默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说人话!”

郑家荣反射性地回了一句:“小庞肯定没事的。”

郝琦岚却没搭理他,两大步从门口跨进来,坐在郝庞床边,巨大的恐慌和愧疚一下子梗在心头。她的唇抖动不停,却怎么也说不出哪怕一个字。郑家荣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揪,只不过他清楚自己留下来只能碍事,于是很有眼力见地跑去找医生了。

郝庞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老妈眼睛红红地盯着自己,早已爬满皱纹的指节颤抖的不成样子,虽然没哭,看上去却比哭还难受几百倍。

“妈,我好饿啊。”郝庞费力地抬起手,握住郝琦岚依旧颤抖的手掌,轻轻将它挪到自己耳边,亲昵地蹭了蹭。他老妈就是这样要强,即便承受再多,也不肯向别人诉苦低头。他真的希望老妈能多依赖他一点,为此,他愿意竭尽全力。

郝琦岚闭上眼:“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郝庞敏感地察觉到老妈声音里极力隐藏的一丝颤抖。他的目光更加柔和,企图把气氛放缓:“我想吃糖醋排骨,老妈做的超级好吃,每回我都留不到第二天。”

郝琦岚佯怒:“好啊,原来每回都是你偷吃的,我还以为家里有老鼠,明明老鼠药没少放,怎么就,怎么就……小庞,妈没本事,连累了你,我……我对……”

“妈!”郝庞赶紧提高声音打断了老妈的话,“你说什么呢,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有人欺负咱们家,那是她们道德败坏臭不要脸,我们为什么要给她们找理由找借口?妈……”郝庞一连说了好长一段话,一不小心牵扯到了后脑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郝琦岚一见儿子这样,赶紧抹了摇摇欲坠的眼泪,再也不提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了。

郝庞舒了口气。

“阿姨,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会负责。”

一串故作老成的童音传入耳膜,差点让郝庞被刚到嗓子眼的气儿呛死!

他一边咳嗽一边拿泛着生理泪水的眼瞅杜承淮,对上对方漆黑肃穆的眼神,心里顿时一紧,这货是认真的?这么一脸认真地说着要负责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命案现场呢。

当然,此命案是事关动物世界的大和谐。

郝琦岚哪可能责怪杜承淮,稍缓了情绪,就手接过杜承淮带过来的果篮,勉强露出张笑脸对两个孩子说:“都等等,阿姨去给你们俩削苹果,儿子,好好招待人家。”

郝庞嘴角抽了抽,他现在是病患,拿什么招待?刚刚还那么煽情呢,果然自己是厕所里捡来的或者充话费送的吧?

杜承淮坐在病床右侧的椅子上,不错目地看着郝庞。郝庞被盯地有点脸烧,明明杜承淮坐在那里还没有椅子高,却该死地有一种奇特的气质,让他实在没办法忽略对方。

“为什么?”

郝庞还以为要一直这样相看无言下去,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杜承淮反而先开口了。

郝庞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地张口:“啊?”

杜承淮又强调了一遍:“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要救杜承淮?这还用问吗,就凭徐奶奶对郝家十几年的恩情,就凭他跟承淮十多年的交情,可他能说吗?

郝庞嘴角微勾:“我们是朋友啊,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杜承淮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迷茫,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郝庞从善如流:“为兄弟两肋插刀。”

杜承淮的目光落到郝庞的脸上,可能因为受伤昏迷,眼前的小少年脸色很是苍白,可他的眼睛却很明亮,细碎的黑色杂糅在闪烁着水光的瞳孔中,让人情不自禁地放缓呼吸,小心翼翼地想要去守护这双看上去脆弱又真诚的眼睛。

“那些人我已经交给警/方,我来之前,他们已经招供,是一个叫刘富顺的男人雇佣的他们。”杜承淮紧绷的后背微微松懈,语气也不再是那么咄咄逼人。

郝庞点头:“这是一个线索,不过我不记得我们家有得罪过哪个叫刘福顺的。来我家闹事的是一些小混混,带的也是杀伤力不强的钢管木棒之类的家伙什。我想,幕后人很有可能只是想给我们家一个教训。”其实郝庞已经猜到是谁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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