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马修意识到他是真的将对方激怒了,尴尬地笑著说,“别……别这样看著我……”

那双眼睛立刻望向了别的地方。

马修,“……?”

劳伦茨,“……”

马修,“您能开口吗?”

眼睛马上消失了,空中浮现出一张张开的嘴。

马修,“……”

马修感到了不妙,心中产生了非常糟糕的预感。所需要的德语词汇超过了马修的所知,他换成了地狱通用语,忐忑地问,“这是一个主从契约吗……?”他的通用语说的比德语好听得多,但是空中那张嘴仍旧一动不动地张开著。如果事情不是那麽严肃的话,马修简直想往他嘴里塞一颗糖果──他的口袋里总是备著一些,那对安抚情绪很有作用。

马修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所谓主从契约,用更直白的语言阐述,就是一方无条件成为另一方奴隶的契约。即使在魔物之间也极少有人自愿签下主从契约,大多是斗殴失败被强迫为之。毕竟对成为奴隶的那一方来说,除了无条件服从外,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马修艰难地说,“好了,请别在意我说的‘开口’。非常抱歉,劳伦斯先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您还好吗?”

那张嘴终於得以合上,并坚持著自己的最後一项权利──沈默权。

马修,“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我至少想弄明白这个意外是怎麽发生的?”他小心地不再说出任何听上去像是命令的话语。他那受到了羞辱的新房东终於再次开口,“这不是契约,是诅咒。感谢你这愚蠢的人类让诅咒生效!天晓得,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马修,“诅咒?诅咒是不能把手印按在房产证上??”

“够了!”劳伦茨粗鲁地打断道,“现在滚出我的城堡,立刻,马上!”

马修知道他彻底惹恼了劳伦茨。他感到非常内疚,迟疑了片刻,默然提起自己的小皮箱,往城门口走去。他走到了腐朽的城门前,遗憾而又抱歉地回头看了一眼,准备与这座一面之缘的城堡道别。

但是……咦?

“劳伦斯先生,还有什麽事吗?”他看著离自己两步开外的一双脚问道。当他停下脚步,那双脚也随即停下。那是一双精美的皮靴,脚踝以上的部分以烟雾的形态存在,末端消失在空气里。

马修突然意识到了什麽,扬起了眉。尽管他对主从契约也好,诅咒也好,都不太熟悉,但他仍然有所听闻。他又试探地走了一步,那双脚果然好像被拉扯到一般,迫不得已地跟著他前进了一步。马修只愣了一秒,就提著箱子回身往城堡里走。那双脚像认错了妈妈的小鸭子一样忠实地跟在他後面。

“我愿意对您说一万遍道歉,亲爱的劳伦斯先生。”马修一边往回走一边忍著笑说,“但看来您暂时甩不掉我了。”

他停下脚步,给劳伦茨说话的机会。那双脚噗地消失了,空气里浮现出他的嘴。

劳伦茨忍无可忍地说,“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有念对过我的名字。”

马修一怔,怀疑地从口袋里掏出“魔镜”的剪报查看。

“……抱歉,小舌音或许会是我一生的弱点,劳……根茨先生。”

“劳伦茨。”

“劳……亨茨?嘿,何必那麽麻烦呢,请让我们以名相称吧,赫伯特。你可以叫我马修。”

“哼。”

马修在城堡主人“居然有人连小舌音也发不准”的鄙视下,在城堡中定居了下来。当天,马修就往魔镜投了一份广告,宣布马修医生的魔物心理诊所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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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指先生与男友的性欲障碍治疗(1)

劳伦茨用马修第一个月的租金雇佣了几个魔法实习生来清洁劳伦茨堡。他为那几个可怜的实习生制定了详细的操作规范,从家具到墙壁到雕像各不相同。马修瞄了一眼,发现准则上写著清洁地板的时候,每一遍的清洁咒清洁范围不允许超过九平方厘米,以确保清洁彻底。他暗暗为那几个头一次出来做兼职的魔法实习生祈祷了一番,希望他们回家以後仍然对社会抱有希望。

为了保证这些实习生按照标准一丝不苟地完成清洁,劳伦茨义不容辞地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来巡视他们。当然,由於他现在必须和马修“形影不离”,後者也欣欣然地在大得离谱的城堡里散了一天的步。

经过一天的无所事事,马修发现他更喜欢这个地方了。然而,有一件事令他非常的烦恼──他的新房东似乎不怎麽信赖他。

出於严谨作风,劳伦茨将地产证与合同一并出示给马修,证明自己曾是城堡的合法继承者。但是这位古老的德国贵族无法理解世上竟有人能那麽没有条理,思维那麽不缜密,居然会在看清合同之前就先往手指上糊了印泥。他不相信有人会如此缺乏合理地安排自己行为的能力,换言之,他确信马修一定是故!意!往地产证上按下手印的。

“劳伦茨家族已经消亡了。而你伪装成城堡的拥有者,禁锢了属於劳伦茨的最後一片灵魂。”

马修清楚地记得他这麽对自己说,竖琴一般优雅的声音好像从另一个时空飘来,一个词一个词地飘进他的耳朵里。提起家族的时候,劳伦茨的每一个词都透露出浓浓的悲哀,像在诉说一个古老而又伤感的故事。

马修被他的话所触动。他对他的过去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但他克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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