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正和陆宸两人沉默对峙着呢,沈皓拿毛巾擦着手走了出来,远远看见凌风拿着的手机像是自己的,心里就咯噔一声,赶紧拔腿冲过来,跑太急还磕在了茶几上,几乎是摔倒了凌风面前,然后一把夺过手机,吞了两口唾沫,也不顾自己全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心虚地开口道:“喂?”

沈皓听那边一片诡异地寂静,心里面更慌了,抬头又看见凌风若有所思地玩味目光,心中一凛,赶紧手忙脚乱站了起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拍了拍衣服,一把拿起沙发上的大衣,转身就走。

沈皓几乎是落荒而逃,等到了外面安静了下来,也没有那些让他喘不过气的味道来,他皱着眉,把大衣搭在肩上,几乎是面带痛苦地跌坐在墙角,靠着墙壁,疲惫地开口道:“陆宸……”

陆宸在那头,声音低沉压抑,甚至有些失望:“沈皓。”陆宸叫他名字就像是一声叹息一样,牵扯着彼此的心脏,他干涩地开口:“你几天不同我说话,也不再回来,就是因为你又回去找那些人了么?”

沈皓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如果陆宸愿意多陪陪他,如果他的能力能够跟上陆宸的步伐,他又何必从别人那里找寻安慰,反正他的寂寞又不会因为人多而有所改变,人再多,也没有陆宸啊。

“沈皓。”陆宸的声音着急焦躁,费力地说道:“我以为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你可以想通的。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答应过我,你会尽量和那些人避免往来的吗?”

听着陆宸的诘问,沈皓本来就有些迷糊的脑袋更是头痛欲裂,他使劲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那种无处可去的狂躁和烦闷在他体内奔涌乱窜,他快被这种无可名状的孤绝感弄疯了!他何曾这么在乎,这么痛苦,这么失意过,可是他无从诉说,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人。

沈皓揉乱了头发,后脑勺磕着冰冷的墙壁,鼻腔里带着哭音,却硬生生忍着,冷冷说道:“那些人?什么人?陆宸,我和你说,我和他们,我们都是一种人。”沈皓感觉每多说一个字他胸腔里的空气就少一分,他呼吸都有点困难,但还是执意道:“陆宸,你有你的事要做,你实习,去赚你的钱,我败家,去花我爹的钱,我们各有所求,本来就道不相同,你奋斗你的,我们坐享其成我们的,你有你的同学同事,我自然有我的兄弟哥们。大家又不是,没了谁就不活了。”

陆宸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甚至带着一点了然的自嘲道:“呵,原来你始终是这样想的,从一开始你自诩优越感,我知道,我是不如你们,但是我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想的。”

他想什么了?!沈皓烦闷不堪,整张脸通红着,上面挂着泪痕,神情狼狈,他几乎是磨牙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陆宸,你一直生活在你的世界里,可是对不起,你的世界我进不去。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懒惰、骄纵、一无是处,可是我乐得自在,我就是喜欢游手好闲。你喜欢奋斗是你的事,你学习也好,写论文也好,实习也好,比赛也好,这世界上太多你想做的事了,你尽管去做,可是我,我现在觉得好累啊,我们本来就是两种人,我还是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吧。”

陆宸的声音几乎是冻住了一样,温柔细腻不复存在,低沉到不像是他的声音,他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你连这么一点时间都不肯给我。我还天真的以为你会等我呢……”陆宸顿了一下,声音尖锐起来:“沈皓,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皓抓着自己的衣领,几乎在墙角缩成一团,他闭了闭眼,轻轻说道:“分手。”短短两个字,像是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感觉心里凉飕飕的,比着十二月的寒风还要刺骨冰冷,沈皓咬了自己手掌一口,克制住一触即发的哭声,喘息着道:“陆宸,我说分手,我们分手吧。”

说完这句话,沈皓再也克制不住,浑身战栗起来,用手死死地捂住嘴,眼泪瞬间崩塌。他一手还拿着电话,里面却在无一点声响,他渐生冷意,最终听到手机里传来忙音,沈皓终于连电话也握不住,脸埋在腿间,失声痛哭。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人的脚步停在了他跟前,一阵风掠过,凌风蹲下身用风衣包住沈皓,把人抱住,摸着他的背道:“皓,你别这样,你、你这样,吓到哥了……”

沈皓不知道凌风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他无心顾及其他,只觉得世界骤然漆黑,人世惶惶,无处皈依,他似乎一瞬之间便一无所有,这距他感觉拥有了全世界的那段日子,不过几月之隔。

凌风也不再说话,紧紧抱着沈皓,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白原从走廊尽头边穿衣服边跑来,看到抱着沈皓的凌风,一下子傻眼了,不顾套了半个袖子的衣服,当场就像被打桩钉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儿,白原才像是从冰箱里被取出来解冻了一样,慢动作回放似的把衣服套上了,咽了好几口吐沫,猛地听见身后有人的脚步声和吵吵声,就像当头喝棒似的,白原着急地对凌风说:“凌风你愣着干什么,快带沈皓走啊,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我去给你拦人去!”

白原说完拔腿就往回跑,在拐角处莫名其妙拦住人们死活不让出去,被一顿臭骂神经病,凌风架起沈皓,半拖半抱着把人拉出了夜总会,往自己的车里一塞。

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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