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科举不同,这武举虽然难得,但还真没有多少人重视。来参加的更多的还是那乡野间的莽汉,没有经过多少训练,只凭着一身蛮力,就试图走上凌驾于众多百姓之上的仕途。只是这初试还相对容易,后面二试的阵营火药虽然危险,但怎么也还能蒙一蒙,至于最后一场的兵法策论,则实在是难倒了不少人。这些莽汉大多没有受到过正规教育,能把字都写正确了就不错了,至于什么文风啊,字迹啊,都不能有太高的要求。至于像贾环这样的公侯武将之后,不是纨绔子弟不愿意走仕途,就是已经决心从文,走正规科举之路,再者还有已经入伍,行伍出身军功足够,不屑于再来武举的。像贾环这样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所以在贾环看到那些莽汉各种抓耳挠腮出洋相之后,竟然也不那么紧张了,轻松过了乡试的三场。来接他的冯庭见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不丢我的脸!”

之后,贾环依然去侍卫营值班,看上去丝毫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实际上,越临近发榜,贾环越是紧张,生怕自己牛皮吹大了,连乡试都过不了。

发榜这日,贾环一大早就在冯庭的府中坐立不安,一手的冷汗。冯庭也知道他紧张,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嘲笑他。其实说实话,连冯庭自己也有些紧张。

“他娘的,真是不知道我在紧张个屁。”冯庭暗暗骂了一句,也不再和贾环在一处,反而出门了。说是找人有事,实际上自己偷偷地跑去看榜了。

如此心神不定等了两个时辰,还没有等到报喜的人,就连冯庭都不见了人影,贾环心里渐渐冰凉,开始怀疑道:“难道真的没有中?”连手脚都有些发冷。

就在贾环自己忍不住出门看看的时候,就看到贾府的一个小厮一脸喜气地跑了过来,面色谄媚道:“哎哟,我的好三爷,您怎么还在这里啊?府里都开始准备宴席了?”

贾环有些诧异,问道:“准备什么宴席?”

小厮笑着拍了拍脑袋,道:“看我这记性,三爷您还不知道吧,您中了武解元啦!现在开始要喊您一声‘解元老爷’啦!”

贾环虽然相信自己可以通过乡试,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这么好的成绩,一时还有些不信,道:“你可莫唬我,我怎么没有看到放榜报喜的人?”

“哪里敢呢?”小厮笑着引路,道:“这样的大喜事人家早就报到府里啦,谁承想三爷您不是不在府中嘛。”

原来头名一出来,就有人自告奋勇地带着榜到了贾府,贾府这边一下子热闹起来,也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竟然都忘了贾环本人不在府中,就急忙忙准备庆贺了。直到探春提醒,这才想起来贾环来,派了一个小厮请贾环回府。

贾环有些哭笑不得,只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回去。回去后又要面对一些虚情假意的恭维,还要防着眼红的人使绊子,实在是累得慌。但是现在若不回去,就是生生地打了贾府的脸面,别说一向见不得他好的王夫人一派,就是刚刚准备庇护他的贾母,估计都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贾环虽然欣喜,但这样的心情他还是愿意留在冯庭家里和这个师父好好分享一番,眼下却不得不回府,只好道:“容我给师父留个字条。”估计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能因为这个事情,被冯庭一顿好招呼。

35第三十五章 看人心殿试初立志

贾环回到贾府的时候,贾府周围聚着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尽,地上还残留着红色的爆竹纸,可见之前是有多么热闹。门口看门的小厮一见贾环,立即围了上来,面上还笑得灿烂,道:“恭喜三爷,贺喜三爷。这解元老爷总算回来了!”

贾环被围在中间,心知这些小厮是来讨赏的。贾环不被重视,贾府底层的仆人有什么弯弯绕,他是一清二楚,故深知“小鬼难缠”的道理,于是也没装糊涂,笑道:“平日不见你们跟前孝敬,这会子倒是跑得快。”于是解下了荷包,抛给他们,道:“拿去分吧。”然后也不理几位喜笑颜开的小厮,径自入了府。

不出贾环意料,府中的仆人们较之以往,态度殷勤了不少。哪怕是王夫人的陪嫁都对他恭敬了很多。周瑞媳妇还亲自将贾环引入了正房,这种待遇哪怕当时贾环救了墨濂之后都没有受到过。看来这些下人们倒看得清楚,他们深刻了解依附于他人往往没有自身的实力来的重要。但是贾环知道这才仅仅是乡试,后面还有会试和殿试。如果此时就自大起来,恐怕后面没有好果子吃。

在进入了正房之后,贾环意外地发现今儿个人倒是来得齐全,连平日里贾环不常见到的薛宝钗都在场。贾环迟疑了一下,然后面上相当镇定地拜见了各位长辈,并且与同辈的姐妹见了礼。

“好,好。”贾母见贾环不骄不躁且礼节到位,高兴地连声道好,“环儿今儿个算是给贾家长了脸。”

“承蒙祖宗保佑和老太太的福气,孙子这才侥幸中举。”贾环见王夫人面色不好,觉着此时要是再得意一下,指不定后面赵姨娘的日子就难过了,于是不卑不亢地答道,“且武举虽然难得,但参加的人参差不齐,实在算不上什么。府中兄弟子侄文采不凡,若是下场,也是能在竞争更加激烈的科举中夺得一席之地的。”

这话一出,王夫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些。想想也是,同是考试,但武举出身的地位向来不如科举出身的文人,她的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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