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今日之前,有人问三径松主,是否做过什么自认为愚蠢的事,那答案一定是三个字“不可能!”而在今日之后,再遇到同样的问题,他一定会咬着牙回答,再也不会做愚蠢的农夫。

此时,“农夫”才刚刚见识到这条小毒蛇的毒牙,他必须立刻做出应对,否则不仅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天人之姿毁于一旦,连性命也可能有危险。

欣儿恰好从流丹阁内取了茶具回来,三径松主有晚饮寿眉的习惯。女孩儿刚入华庭就看到这惊险的一幕,急得扔下茶具就要冲过去救自家主人,可是却被一只手拉住。

“沈公子!”

拉住欣儿的男子一身白衣,右手一把折扇,此时正稳稳地托着被欣儿扔掉的那套价值不菲的紫砂描金茶具,左手轻轻一用力,就将欣儿拉到了竹屏之后。

“主人他……”

“他好的很。不用担心”男子说着,示意欣儿透过竹屏观看。

果然,三径松主站在离寻月三步远的地方安然无恙。只是……那柄华丽的七色羽扇现在仅剩下一支尺把长的黄金扇柄,顶端还有浓稠焦黑的粘液滴下。

三径松主皱着眉,脸上写满了“我很心疼,你赔我!”

欣儿的心刚刚放下一点,只见地上偷袭的小人猛地跃起,扑向三径松主。女孩子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这次却不知道是为谁担心。

吃了一次亏的人当然不会再给对方机会,轻轻一个让步已经令寻月扑空。不料这个内力尽失的奴才竟然完全违背人的本能反应,不用手支撑,任身体撞向地面。而下一刻,三径松主的脸色已经不能保持原有的从容,因为寻月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了他的脚踝,力气大的惊人。

寻月此时半侧着身躺在地上,从三径松主的角度刚好看到他已经变黑的嘴唇和明显正在胀大的上半身。

不好!三径松主此时才感觉到脚下之人的危险。

黄金扇柄瞬间变长三倍,惯穿了低死纠缠之人的肩甲,将人牢牢地钉在地上。

地上的人将一声闷哼锁在喉中。可三径松主脚踝上的禁锢并没有松开,反而越加收紧,仿佛就要扣入骨头中。

欣儿不知道庭院内此时才是真正的危险,白衣男子却敛了面上轻松的笑,收扇入手,凝神观看,时刻准备出手。

只听三径松主不无狼狈地喊了一声“停”,然后指着凉亭中熟睡的人,妥协般地提出“保命”条件:“我有解毒之法!”

这招果然有效,地上死心眼的人一愣之后,吐出一口长长的气,上身渐渐恢复了正常,不过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少,抬眼直视着三径松主,似是在分辨他的话真假。

三径松主也不急,弯腰将一颗小药丸送到寻月眼前:“这个解不了‘碧落花雨’的毒,反而会将毒逼入心脉。不过却可以保证十二时辰之内毒不会发作。”

“你怎么会知道‘碧落花雨’?”

“哈,梵众天教死士的搏命之招,‘黄泉一剑’之后,不就是‘碧落花雨’吗!”三径松主轻笑,笑自己现在才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真面目——梵天死士,为主而生,以死士之。

‘黄泉一剑’和‘碧落花雨’是浮罗殿机密,除了教主,连其他殿的人都不了解细节。而且只被用来行刺重要目标,极少使用。其药性猛而急,其毒——无解。眼前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还对药性如此了解?

见人还是有所疑虑,三径松主再次劝说,声音轻柔缓慢,还带上了三分魅惑:“你体内那一丝先天之气,是他留给你保命的,不是让你用来玩命的。他对你如此之好,你就这么死了,对得起他吗?”

☆、第二十八章 春梦无痕

在寻月的眼中,三径松主的眉目越发柔和,仿佛有一种贴心而生的亲和力,使寻月发自心底想要亲近他,信任他。

眼看着自己的术法对寻月起了作用,三径心中暗喜。可他却还是小瞧了梵天死士的能耐:抵抗幻术魅术,也是死士必修课业之一。

只见寻月保持着抓握三径脚踝的力度,突然低头在自己的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白色的肉立刻翻了出来,紧接着鲜血淋淋而出,染红了三径脚下的白石华庭。如果不是对手是三径,如果寻月没有内力全失,他完全不用如此,也不会被魅惑。

看着寻月嘴角边流下的鲜血,三径直觉得自己的小腿转筋,头皮发麻。刚才那一口要是咬在自己腿上……天哪,这简直是一条疯狗!不,这是一条可怕又可敬的狼狗,一条为了主人,什么都肯做的良犬。

“您不必再对下奴使用魅术,直接说吧——解毒之法。”寻月再次抬头,对着三径露出一个谦卑的笑容。

此时面对这个笑容,三径再也不会觉得眼前的奴才卑微,反而觉得他是如此高大,高大到足以与自己平等对话。于是,华服锦袖轻展,一道术法无形中散开。

竹屏后聚精会神听墙根的两人忽然彼此对望了一眼——听不见了。

白衣公子手中的折扇再次打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着,明显已经不再紧张庭内的情况,而是在……看热闹。

“唉呀,听不到了!主人又用‘障音术’!”欣儿跺着小脚,“沈公子,你刚才怎么不进去帮忙呀?”

“帮忙?”白衣公子停下折扇,饶有兴趣地看看小欣儿,“你想让我帮谁呢?”

“……当然是我家主人!”欣儿红了脸故意捌过头去。她刚才是有一些担心寻月的,自己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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