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唐却轻笑道:“回皇祖母话,孙儿昨夜宿在父皇那……”

“咳。”话没说完,便被安庆帝一声咳打断了,沈林唐看了看安庆帝,聪明的闭口不言了。

只是该说的都说了,在场众人面色各异,有嫉妒的有嘲讽的,也有漠然的,太后皱了眉:“皇帝,三皇子是要大婚的人了,怎可宿在长春宫,下不为例。”

“不过是昨夜不太舒服,唐儿心细,不放心过去看朕,照顾了半宿,朕怜他辛苦,便让他睡在那里了。”安庆帝连忙为他开解。

见他这么说,太后也不好说什么,眼见着天已大亮,便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沈林唐故意走到沈画身边,笑道:“长春宫的床到底不同别宫,四弟若有机会也可让父皇开恩,去住上一宿。”

沈画瞟了沈林唐一眼,也笑:“这倒不必,我早晚睡的到。”

“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话不要说得太早。”沈林唐不屑冷哼。

“那还真多谢你提醒了。”沈画回答后便领着沈睿先一步走了。

留下沈林唐在原地,踌躇满志。

大年初一的就在宴请百官中度过,时间很快就到了初三这天。

阮后早就吩咐了此次出行从简,万不能劳师动众,因此到侯府上的,只有百十来人。

阮家众人早早就候在外面等着,直到中午过了才等到阮后的凤架。

阮云益站在前头,刚要跪下行礼便被先一步出来的沈画拖住,笑着道:“舅舅过年好,自家人见面,不用多礼。”

后头阮后也下了辇,闻言眼圈都红了,阮后的娘亲也红了眼,但众人在场,不敢扑过来。

阮云益知道众人心情,因此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等到在场的只有自己人时,阮后终于忍不住,扑进她娘亲怀里,如同还在闺阁时那般,哭的畅快。

阮云益沈画等几个男人站在这里有些尴尬,沈画就提出出去走走。

后花园里,常青的松柏颜色暗绿,沈画抬手轻抚着松针,一手背在身后,不远处,诸葛宸候在那里,莫三也隐在树上。沈画沉默良久,开口道:“舅舅,我有话对你说。”

阮云益不习惯他这个样子,还笑着揶揄:“怎么,又想养什么动物,只管跟叔叔说,不管多名贵,也不管能养几天,都无妨。”

“……”沈画险些呛住,下面的话险些也被咽下去,不过想到以后,沈画还是如实摊牌,“舅舅,如今的情势,你怎么看?”

阮云益还未答话,沈画就接着道:“如今朝中,沈林唐虽然根基不稳,但却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再加上父皇宠着,明里暗里打压我,很难保证,以后不会将我拉下马,换自己上去。舅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阮云益脸上的笑收了起来,神情严肃中带着疑惑:“画儿,你是何时懂这些的?”

“我何时懂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怎么办。”开了头,继续说下去就不难,沈画道,“我知舅舅跟母后疼爱我,不想让我面对这些尔虞我诈,只是身在局中,即便不懂,有的事也逃脱不了。而且,我知道,阮家如今渐渐成了父皇的眼中钉,虽然阮家并未祸乱朝政,平素行事,也低调得很,但父皇却觉得掣肘,只因为阮家,是太子党。”

阮云益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骇然来形容。

“舅舅希望我在你的荫庇下生活,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疼爱我,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阮家考虑吧。一个容易拿捏的君王,总比一个睿智有魄力的君王好。”

沈画说的很慢很轻,就如同自言自语,可是听在阮云益耳里,便如同晴天霹雳一样。他跪在地上,道:“臣绝无此心。”

“舅舅,你先起身。”沈画无奈扶阮云益起来,道,“我同你说这些,不是问罪,而是坦诚。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而且,我之前一直藏拙,欺瞒你跟母后,这也算是扯平了。”

重生的事情太骇人听闻,沈画不能说,说藏拙,也说得过去。

阮云益此时内心真的震撼,他阅人无数,自认眼光毒辣,可是竟未看出沈画如此深藏不漏。

“舅舅不必如此看我,我们接触的少,你没看透,也是正常的。”沈画笑了笑。

闻言,阮云益更加惶恐。

“那,太子之后有何打算?”因为太过震撼惶惧,阮云益改口称他太子。

沈画抬手摸了摸下巴,轻飘飘说道:“养私军怎么样?”

阮云益额上顿时惊出了汗,看了又看沈画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之后,顿时感叹,这沈画当真胆大包天。

他从没觉得自己老,但是今天,却真切感受到了。

“父皇偏心的程度,你也看到了,所以,难以保证他后来不会改变主意,将我废了,改立沈林唐这小畜生。而且,历史上,当太子太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要把他撵下来。”

“……”阮云益只觉得这半辈子受过的惊吓,加起来还没今天的多。

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怎么就能说得如此轻松!

“总之,此事我已有了大概的想法,过几天我理出来再告知舅舅。舅舅意下如何?”

“臣……遵命。”阮云益朝沈画臣服。

沈画和盘托出并非一时兴起,他仔细想过了,阮家已经打上了他的标签,那么他即便说了这些话,阮云益也不能随处去说,否则,受牵连的他绝对是头一个。

这一招,叫破而后立。

而且,他也想了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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