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玉看着报纸上对他的悼词浑身抖了抖,说真的啊,这些话看的他都不好意思了,什么天才啊什么慈善啊什么英年早逝啊...溢美之词全往他身上扔,虽说死者为大吧但这也太假了,商人没几个是好人,他也从来不屑于装个好人,没想到死了反倒是被人夸的举世无双恨不得说他死了就是全z国的不幸了。
正在此时,孟怀玉感觉身后有一个暖暖的物体贴了上来,是人的温度!他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滚,但还是被身后的人穿过了胳膊,激的他浑身又颤了颤。
这就是孟怀玉身体的另一个不好的地方了。虽然他一般会习惯保持虚化的状态,也能够轻易地穿过无生命物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穿过有生命物体,虽然是魂魄体,但他也是有感觉的,当他穿过别人或者别人穿过他的时候,他就会受到刺激,具体是什么感觉不好形容,不是痛苦也不是难受,就是一种...完全无法形容的,近似于快感的感觉。
所以现在,孟怀玉深呼吸了几次,总算压下了异样的感觉,他怒瞪着坐在他原来位置上毫无知觉的林言之,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就道,“卧槽林言之你就不能注意一点!你这样简直是要我命好吗!要不是我碰不到你我早就打你一顿了!好心没好报...”
说完一通话后,即使知道林言之听不到孟怀玉也觉得舒服多了,这时候他才有心情去看林言之,然后他,难得的愣住了。
☆、cer 4
孟怀玉是清楚自己是什么人的,他也清楚自己的性格有多差人品有多渣自己有多任性,为所欲为无所畏惧,不把任何人任何事当回事也自私的认为自己不亏欠任何人。
但是如果非要说的话,按照世间的评判标准,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林言之。不过就算是这样,他知道自己错了,知道自己是不对的,但他并不打算也不愿意改。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但是就算是他这样的人,在看到林言之眼神怔松的看着桌上的一叠报纸的时候,还是略微的,有一点被震住了。
林言之没有笑,没有哭,他甚至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低着头沉默的看着那一沓报纸,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一行字一行字的触摸着,就有一种悲伤的到绝望的氛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包裹着空气,难过的让人窒息。
悲伤到就算是孟怀玉这种人都起了一种不忍的,愧疚的情绪。
不忍自己的死这么伤害一个人,愧疚自己从来没考虑过林言之的感受。
“林言之...”孟怀玉下意识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意识到对方根本听不见,顿了顿,孟怀玉第一次有点反感自己现在的状态了。
一死百了不是挺好吗?现在让自己这样子的活着,看着活着的人因为自己的死而难过而他甚至连一句我活着都说不出来,这不是折磨人吗!
“孟怀玉...”正在暗自咬牙切齿的孟怀玉一愣,还以为林言之看见自己了,猛地抬头,却看见男人还是刚才的姿势,只不过是在喃喃自语。
“孟怀玉,孟怀玉,孟怀玉....”男人的声音没什么感情,或者说感情埋藏得太深反倒听不出来了,一字一句的,他就这么慢慢的念着孟怀玉的名字,没有别的言语,就让孟怀玉无法抑制的心悸。
太深了,这种仿佛是刻进骨子里的呼唤,像是念过千遍万遍,仅仅是听着孟怀玉就忍不住有些抗拒起来,他并不喜欢别人太强烈的感情—因为他知道自己还不了—但是最终还是心疼打败了抗拒。
他孟怀玉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孟怀玉...你会好好的。”最后的最后,男人轻声这么说,眸色幽暗语气坚定。
只是孟怀玉正在纠结林言之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变了句式,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林言之已经把报纸拿起来,反扣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卧室。
孟怀玉傻眼了几秒,迅速跟上了,进卧室了才发现林言之已经利索的上床睡觉了,平静的样子和刚才没什么不同,但孟怀玉硬是感觉到了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的存在。
他默默的看着林言之,半晌叹了口气。
感情这东西是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对他而言尤其如此,但还是...
林言之在里面睡着了,孟怀玉现在的情况可是不用睡觉的,他想了想,还是把林言之家里也检查了一遍,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在林言之办公室安装窃听器的人怎么想的。
至于他从来没这么关心照顾过别人...啧。
万幸的是林言之家里的状况还好,孟怀玉检查完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半了,他走进林言之的卧室,犹豫了一下,还是躺在林言之身边,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林言之啊,你说你怎么就这样,当年的事我有错我承认,我对不起你我也承认,那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我,我死了你还放不下,你是不了解我的性格吗,我最不喜欢有人拖泥带水的了,你这样真是不值得,我都忘了你了你何必...”或许是知道林言之现在听不见,孟怀玉难得的说了不少真心话,他是真的心里堵着慌,他是真没料到林言之这个反应。
林言之当然不会回答他,孟怀玉也就只是自己说说,这一晚上林言之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孟怀玉则是说了一晚上的话。
第二天孟怀玉看着林言之醒来,看着他简单的做了点早餐吃了去公司,看着他在办公室工作—当然期间他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