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挥手让他下去:“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着吧,快滚吧。”

衙役走后,县令进入内堂。

一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内堂中,一旁有茶水,丫头伺候。

“郎大人,”县令恭恭敬敬的作揖,主动请罪,“属下失职,有负太守厚望。”

“起来吧,”坐在上位的郎子实轻抿了口茶,接过县令递过的红包,缓缓开口,“太守那边,我自会替你去分说几句,今天的事情,我也听见了——”

“虽说你做的不怎么样,不过,也勉强可以,只要不耽误了太守的正事儿,旁的,都好说。”

县令忙不迭的应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嘴里不停的说“是”“是是”。

崇州太守府。

院子。

太守坐在太师椅里,晃来晃去,接过婢女沏好的茶,喝了一口,再瞧瞧正中的太阳,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差不多要开始了啊!”

“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太守带着一抹诡异的笑,颇有些自得的味道。

乐新镇外的小树林。

几个彪形大汉正埋伏在进城的必经之路,四处布置陷阱,安放弓箭。

“老大,”其中一个格外壮实的人瞧了瞧天色,“时间差不多了吧?!点火吗?”

被称作老大的人,赤着胳膊,正放好最后一只弩。

老大抬头看了眼天色,对那人点头:“老四,让他们点火。”

问话的人,也就是老四,很快就带着他手下的人,把差不多一千只箭全部点上火,这些箭都是秘制的,箭头用的是不可燃材料,箭杆才是可燃的,点上之后,能烧差不多半个时辰——原本是专门用来对付突厥攻城的,当然,他们这些人,原本也是专门用来对付突厥的——不过太守今天忽然下令,跟崇州的兵营要了二十个精兵,让统领直接把他们调到这里,说是要干掉一拨人,要求十成十的把握,统领一直想攀上太守这根高枝,一听太守下令,二话不说,什么都没问,就挑了他们四十个精兵中的精兵,一早就埋伏在这里,只等着画像上的那群人路过,然后一网打尽,他们也好带着人头回去跟统领和太守复命。

太守应允了统领什么,他们不知道,不过统领可是应允他们,这波干完了,可以放三个月的假,回家陪陪老人孩子。

当兵的,盼来盼去的,图的不就是个军功和休假吗?!

不过几条人命罢了,谁手上没沾过血,怪只怪,这群人太嚣张,得罪了太守。

且说三皇子一行人。

出了客栈,三皇子等在马车前,以往谢无渊都会先上马车,然后把三皇子拉上去,虽然谢无渊后来与绯贺枫过从甚密,吃饭什么的都不和三皇子一起了,不过上马车的时候,还是会继续等在马车前,先上去,然后把三皇子拉上去,这个习惯,一直没改过。

三皇子等在马车前,等谢无渊过来。

谢无渊走的好好的,结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走了一半,去了绯贺枫那边,把绯贺枫喊了过去,拉到一侧,细细的叮嘱着什么。

二人的侧脸,刀刻一般俊俏。

三皇子只是远远的打量着,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光是侧脸,就衬着谢无渊和绯贺枫无比般配。

更遑论二人实在是太过相像,从喜好到性格,从不羁到不屑。

哪怕绯贺枫稚嫩些,谢无渊成熟些,也丝毫不影响二人之间的默契。

同样的张扬嚣张,谢无渊和绯贺枫谈论着只属于他们世界的东西,从武功到武将,从排兵到布阵,从拼酒到酷刑……

随便什么吧,反正他谈子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三皇子转身,打算自己上马车。

虽然爬上去难看了些,不过,继续呆在外面,看着谢无渊和绯贺枫窃窃私语,三皇子怕等会儿自己会更难看。

谢无渊背对着三皇子站着,还是绯贺枫先瞧见了三皇子的动作,停下了话题,示意谢无渊先过去。

谢无渊眼看三皇子马上就爬上去了,也没什么危险,不用害怕掉下来什么的,转念一想,爬个马车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眼下的事情比较重要,于是摆摆手,示意绯贺枫无所谓,继续跟绯贺枫说派人查探乐新镇的事情。

绯贺枫听了谢无渊的猜想,心里琢磨半晌,最后说道:“乐新镇的事情,我们可以派人去查,取证,但没有权利直接处理。”

谢无渊点头:“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让你留几个人在这边,盯着那个县令,”谢无渊笑道,“这可是一个大鱼饵。”

绯贺枫笑应道:“还是一个能钓到大鱼的大鱼饵。”

三皇子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车外,只觉得今天的阳光太他娘的刺眼了,谢无渊和绯贺枫的笑容晃的他眼疼。

忍不住流泪的那种疼。

三皇子长叹一声,还是放下了帘子。

一炷香后,谢无渊上了马车。

“你刚和绯贺枫说什么了?”三皇子问道,波澜不惊。

谢无渊一怔,没和上司报备,直接去跟下属安排工作,好像是有点不大对,有越俎代庖,私下决定的嫌疑,这样想着,谢无渊便开始解释:“哦,不好意思,我的错,第一次给人当幕僚,不太习惯。”

“以往独来独往惯了,都忘了要提前跟你说一声了。”

“我怀疑乐新镇的县令有问题,”谢无渊说道,“你也知道,我之前在验封清吏司干过,升调科和官印什么的接触最多,乐新镇衙役给咱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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