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缘起缘灭

符云想微微沉吟,道:“回陛下,这是臣闲暇时胡诌的曲子,此前并无名字,但刚才臣在弹奏时忽然灵光乍现,准备命名为《缘起》。”

那年宴会初见,是为缘起,而后朝上朝下相伴多年,不过是一场一个人的错恋而已,是为缘灭。

但他终究没有说出缘灭两个字,不忍心,舍不得,似乎只要一想到那两个字,他就全身痉挛似的疼痛。在无望中挣扎前行,他就像一个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明明心里清楚自己是活不了了,却还是舍不得自行了断。渀佛只要他一日不亲口承认,他的那份隐秘的错爱就能继续下去般。

缘起?是你和她的缘起吗?容华恍惚的从上方一步步走到殿中央,亲自扶起苏颜紫,那动作极尽温柔,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看不出什么神色,语气也很平淡。

“不错,好名字!苏姑娘的舞更是世间少有,让人沉溺其中啊!”

苏颜紫低着头,眼中是一片明黄色,第一次面见天子心里多少还是紧张不安的,只轻轻地低低地回道:“谢陛下夸奖!”

这时,太后突然道:“皇儿说的不错,苏姑娘的舞艺是哀家平生所见之最,真是令人赞叹不已啊!”

这评价实在太高,符云想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太后语气一转,微叹口气,道:“哀家日渐岁数大了,在宫里也没个说话的贴心人,苏姑娘如若不介意,就在宫里住段时间吧,陪哀家说说话也是好的。”

言语间虽然带着询问,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另外一种脀旨罢了。

苏颜紫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微微侧头看向符云想,眼里尽是迷茫和不解。

符云想此时才觉得带她来宴会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狠了狠心站出来,委婉拒绝道:“启禀太后,颜紫本是一介商女,不若官家小姐温良贤淑,知书达理,臣怕她在宫中冲撞了您,有负太后的厚爱!”

太后看了看他,了然的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被容华打断了,“符爱卿多虑了,苏姑娘虽是一介商女,但怎么说也是出身名门,不会有差错的,即便有朕也恕她无罪。”

符云想心口一滞,随即而来的便是密密麻麻的疼痛,他抬头望向容华,满眼不可置信。他这是什么意思?太后今日的目的那么明显,难道他要纳颜紫为妃子吗?两年前的噩梦又要再次重演了吗?本以为经过两年的沉淀,自己已经麻木了,不想当这一刻来临时,那些痛苦,那些折磨,那些挣扎,那些隐忍,那些艰辛,那些求而不得,依旧如两年前一般,纷至沓来,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知觉。

之后的宴会,他记忆全无。以至于他错过了两双惊艳且痴迷的眼神,才会有了后来的那些事情。

宴会结束后,苏颜紫来跟他告别,一双含着泪花的幽深眼眸定定望着他,似含无数委屈与不安。

符云想觉得心疼,也很自责,要是他不提议带她来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颜紫,你想做皇帝的妃子么?”他认真的问道。

苏颜紫一愣,似是不解他为何这样问,皇帝长什么样她都没看清,又怎么会当他的妃子呢?于是摇摇头,“不想。”

符云想蘀她抚了抚因跳舞而有些凌乱的发丝,道:“放心,你先在宫里住几日,过几天义兄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嗯!”苏颜紫点头,自她来到金陵后就一直待在将军府,这是她首次独自一人面对陌生的人和环境,除了没有符云想可依赖而产生的伤感外,就剩下对未知的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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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回到昭阳殿后,遣走了殿内的所有宫女太监。他无法忘记符云想那双幽深黑眸中的惊讶与隐忍的伤痛,那一刻,他清楚的听到从胸腔内传来支离破碎的声音,到现在,那里都是空荡荡的,好像不会跳动了。

他批了件黑色狐裘,出了昭阳殿,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内,可是越走心里越凌乱,渀佛有什么东西咯着,难受得紧。

当他停下来时,已走到东西两宫的交界处翠阑殿,现在已经是苏颜紫的临时住处了。

也不知是出于哪种心思,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去瞧瞧那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好,竟值得他的云想倾心相付。

只是在他敲了还掌着灯的房门后,他就后悔了。自己是在干什么?他懊恼的揉揉额头,正打算一走了之,房门却突然开了。

☆、017酌酒夜谈

苏颜紫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美貌不亚于自己的男人,一时忘记反应,直到容华象征性地咳了一下,才规矩的行礼:“颜紫见过陛下!”

她不笨,能在皇宫里随处行走,并且有这份气度的的男人,除了那个人之外再无旁人。她只是疑惑,这么晚了皇帝不是该入寝了么?自己是因为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才起来练字打发时间,那他呢,这么晚过来有事么?

看着那双黑眸中明显的疑惑,容华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尴尬,掩饰般的沉下脸,道:“朕来看看你还习惯吗?”

苏颜紫让开身体,请他进了屋,谨慎的回道:“谢陛下关心,颜紫一切安好!”

室内熏香缭绕,暖气正足,十足的女儿家特有的闺房。一旁的书案上还铺着宣纸,未干的墨汁昭示着屋子主人方才被打断的闲情逸致。

容华走过去一看,一排排簪花小楷秀丽端庄,笔锋圆润,没有个几年的功力是决计写不出来的,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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