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端着饭盒走过去,李孜给他手里抓了一把鱼食,牵着他的手往鱼缸里面撒:“小伍要吃饭,鱼儿也要吃饭。小伍你以后负责给鱼儿喂饭吃好不好?”

小伍的指头往下伸,碰到冰冷滑溜的鱼鳞,他也不害怕,大着胆子把手往水里面伸。鱼嘴巴差点把他指头含进去,尖利细密的小牙齿磕在他的皮肤上,他发出咕嘟一声怪叫,转头对李孜说:“它吃我。”

那语气还有些委屈。李孜轻斥:“那是因为你不乖,你总是捡垃圾,所以鱼就要吃你。你手上有垃圾的味道,他们喜欢垃圾的味道。你不捡垃圾了它就不咬你了。”

小伍把手抽出来,看着被咬破皮了的手指头可怜兮兮的。

李孜对贾原说:“就没有办法让他不捡垃圾,不养老鼠?吓着了人不好。”

贾原挠挠脑袋十分苦恼:“我想想办法,他小时候被人扔在垃圾场可能有好几天,我捡到的时候已经饿得哭声都没有了。他可能下意识觉得垃圾堆有归属感。”

李孜翻了个白眼:“你早说是你捡的,我以为是亲生弟弟呢。”

“都快饿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李孜捂着嘴巴笑,竹扇子扇的全是凉风:“行行行,你修佛。但别再让他捡垃圾了,小郭跟我抱怨好几次了,垃圾堆都给他扒乱了难得打理。上次就想跟你说了,我也是看你不容易,他又年纪小,要不然闹得大家都对他有意见,就是我想留他也不行。”

贾原对他感恩戴德:“我一定让他改!谢谢老板!”

李孜心里面得意。贾小伍脑子有毛病,贾原这个做哥哥的也单纯老实,这样一对兄弟无依无靠的,放到哪里都难生存,要不是自己发善心留下了,说不准还真是要去捡垃圾度日。

第3章

李孜刚开始在深圳打工的时候,盲人推拿还是一个欣欣向荣的行业,他在口岸车站旁边的一间推拿馆里干了六年,钱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太容易了。深圳外来人口多,他赚了不少外汇,都是新鲜出炉的美钞。从前美钞上还没有盲文,李孜摸不出来真假,心里总不踏实,只有到银行听数钞机的声音才真的觉得那是钱。十来年的时间这个行业膨胀到了不正常的地步,然后就像所有泡沫一样,有一天它爆炸了。李孜黯然离开深圳,回到老家自己开店。他本来为结婚准备的老本变成了现在的乔木推拿馆。

开店起名的时候,李孜请人写了一副字,挑的是诗经里的话: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李孜喜欢这句话,他们是从黑暗中来,要到光明中去。这句话他用来鼓励所有他的同行。

但行业的整体趋势还是会影响个体的发展。

李孜的推拿馆里师傅们的流动性大,聘请新师傅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上个星期刚走了一位老师傅,够岁数准备退休了。李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顶上来的人,只能自己上,干多了手又疼了,晚上还要熬夜处理杂事,身体吃不消。杨学海来了他也没有精神伺候,打发了人到二楼睡觉,他自己收拾完才慢慢拖着步子上来,头晕的要命。

杨雪海坐起来给他点了根烟,“这么累干什么?多找个人不就好了?”

李孜接过来狠狠吸了一口,“经济不好,现在找不到师傅。”

“有生意还没师傅干活?”

“以前盲人都是吃家里的,不知道能做什么工作,所以推拿刚兴起那几年满地都是推拿师傅。现在能做的多了,推拿又累赚得又不多,找不到人。”

杨雪海把他抱过来,“来,我给你揉揉。”

李孜蹭了蹭,头搭在他的肩窝上,满足地叹气。

男人有样学样,模仿他的手法从肩膀捏到后腰,一只手摸到大腿上煽风点火,“好几天没做了。”

李孜被他伺候得舒服了,身体也软下来,转过来腻腻歪歪地亲吻,由着他把衣服脱了相互抚慰。

杨学海的身体壮实,热腾腾的散发着汽车座椅的皮质味道,李孜喜欢摸他的背,宽阔平坦,两边肌肉紧绷。这是坚实的土地,他要攀在这片土壤上,才能舒展开闭拢的身体。

闷热的气流里,杨学海把玩他的性器,他高潮了,脑袋一片空白。男人用牙齿咬着他的乳.头,李孜打了个哆嗦,推他的脑袋,“嘤嗯……”

杨学海套上安全套一把顶进去,李孜舒服得发抖。高潮过后的身体慵懒放松,正是贪吃的时候。杨学海人虽然糙,但是在这方面很周到,温柔的侵犯足以安抚李孜娇嫩的身体。李孜想起第一次是如何被他弄得神魂颠倒,这才有了后来的食髓知味。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做这个入幕之宾。

“放松点,”杨学海拍拍他的屁股,缓慢地摩擦抽动,“舒服吗?”

李孜难耐地低吟,眼眶有点红,gāng_jiāo的巨大快感几乎让人失去理智,他甚至感觉得到杨学海每一寸的形状,那上面生动的褶皱与凹凸如此清晰,使他不由自主地缩紧洞口。他一缩,杨学海被夹得疼,扒开两瓣臀肉狠狠地往里面顶。李孜受不了了,咬他的肩膀,打他,又踹又踢。

做个爱跟打架似的。偏偏杨学海喜欢他这么辣,“你他妈的真带劲儿。”

汗液体液把床单打得透湿,李孜伸出舌头舔掉杨学海脸上汗珠,那味道浓烈而苦涩,他兴奋地喘息:“快点,操我……唔呜……操死我……”

杨学海肆无忌惮地肏干,他目光凶狠,简直像两团冥火在他眼中烧,通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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