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以后来c市玩儿肯定是我们招呼,小兄弟你别推辞了,是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心里都清楚的紧,要是来c市一定要告诉我们一下,我们尽地主之谊,不然就是不够意思!”年轻的爸爸拍了拍邵航的肩膀,邵航只能笑着答应着。夫妻两个终于满足的上了车,跟邵航招手道别,小姑娘也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对着邵航喊了一句:“叔叔再见!”

邵航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辈子活了19年了,头一次被叫叔叔的感觉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之后邵航的生活又开始规则了起来,每天跟着陈凯翔到处跑,帮忙看病,帮忙体检。之所以跟着陈凯翔是因为只有陈凯翔能顾及到他,每次下诊断之前会让邵航过来摸摸脉。这让邵航感觉自己这个暑假跟在学校学习没有一点儿区别,只是天天下门诊而已。当然还是有点儿不同的,之前跟着老师下门诊老师是自己摸一下,然后让他去摸,说脉象和病症的之后再下方子。到了陈凯翔这里则成了陈凯翔说西医病症名他在这这面默默想着中医中相应的治疗方法,要说经验总是比老师那里少的多,但是贵在陈凯翔这面接触的病人千奇百怪形形□□,倒是弥补了很多经验方面的问题。

陈凯翔每个星期还会有9场手术,大小不一。陈凯翔曾经多次邀请邵航去旁观,但是都被邵航婉拒了。

虽然这些年越发的接受新的世界一些东西,但是有些东西涉及底线和不可动摇的世界观,邵航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坦然接受。这其中西方的手术理念就是最让他没办法接受的一项。在他固有的只是层面里,人体是一个完整的结构,阴阳相调,缺一不可,他实在无法理解西医那种有了无法解决的病变就切掉的思想。切掉以后整个体系中就会少了很大的一部分,他还能自然和谐的进行下去么?这种对身体的破坏真的是对自己负责对生养自己的父母负责的态度么?

因为这个原因,邵航的大学时期最差的科目也出在解剖学上——他拒绝去上解剖学,死生亦大矣,这种对死者不敬的态度真是有损阴德。他没办法阻止别人,但是自己是坚决不肯做一次的。还好邵航这个人基础足够扎实,光看书上的解剖图倒是把考试应付过去了。当然还有陈凯翔这个智囊团出谋划策,让他安然的逃过了解剖课却没被抓住。

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第二个星期的时候,一天晚上傍晚陈凯翔跟邵航一起晚饭的时候,突然一辆面包车冲进了医院大门,车上跳下来一个男人,用很重的口音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这天晚上是陈凯翔值班,也不吃晚饭了,直接跳了起来向面包车那里跑去,邵航想了一下也把碗筷扔下,跟过去看是什么事儿。

男人从出租车上抱下来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此时这个孩子看上去好像死了一样,连胸脯都看不出来起伏了,紧闭着眼睛,身上的皮肤蜡黄但是脸上却是不正常的通红,冒着水泡。几个晚班的医生包括陈凯翔围上去询问病情,邵航也跟了过去。

“我今天回去我家娃就成了这个样!”男人嗷嗷的哭着,向几个医生诉说着小孩儿的病情:“听他哥说,早上的时候被开水烫了!刚刚我回去娃就已经成了这样,去了我们那面的门诊,大夫说没救了非让我把娃带到这儿,求求你们想想办法啊!这是造什么孽啊……”

男人说这几句话的空当,已经有机灵的护士去病房里推了床出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小孩儿安置在床上,小心的把小孩儿胸前的衣服撕开,果然胸前也是一片通红,部分皮肤甚至出现了黑紫色。

“呼吸微弱,心跳速度很快,病情很危急。”一个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一下,抬起头来对大家说,然后又掀开了小孩儿的眼皮,小孩子的瞳孔都开始扩散了:“先上呼吸器,送急诊。外科今晚值班的两个,再找个干过儿科的,来会诊!”

所有的人都井井有条的散开去,开始各自准备了。小护士们推着小孩儿往急诊室送去,邵航跟着往急诊室走,顺便摸了下那孩子的脉——脉象十分微弱,已经几乎摸不见了。邵航的步子停了下来,他觉得这个孩子没救了,至少这种情况下他是救不了了。

“站在这儿干什么呢?”陈凯翔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走廊里,一下就看到了站在走廊正中间失魂落魄的邵航:“你要去看么?搞不好要进行手术,你去吃饭吧,没事儿的。一会儿估计就做完了。”

“那个孩子,是不是救不好了?”邵航犹豫的问道。

“怎么这么说?身为医生,只要病人还没死亡,就要尽一切可能挽留病人的生命。”陈凯翔义正言辞的说道:“只是病情危急了一点儿,但是总不至于已经被公布了死刑似的。西医的抢救措施还是很有效的。”

“我刚刚摸他的脉,已经摸不到了。”邵航嘴唇颤抖的说着:“这还有救么?”

“邵航,你怎么了?”陈凯翔感觉到了不对劲,邵航几乎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在害怕着什么。陈凯翔只当邵航是娇生惯养的,没见过死亡,此时这么近的距离看到接近死亡的人心里本能的恐惧:“这不是你的病人,他就算出什么事儿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而且他并不一定会出事,别这么担心,这么多大夫肯定能救好的。乖,别想了,现在去吃饭,然后回屋子里看书去,抢救完了我就去找你。”

邵航的身体还在发抖,他深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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