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翔先埋头吃了一半,大概是垫住了肚子,跟老板攀谈起来。

“老板,你是本地人么?”

“当然不是,本地人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包子!”老板很是骄傲的说道:“我家乡做包子可是一绝,特别是这种小小的包子,咬一口汤汁都要出来了,满嘴留香。”

“吃出来了。”陈凯翔笑着说:“这包子可真香。”没想到邵航对这个老板也感了兴趣,这个时候接过了话茬:“干这个很辛苦吧?”

“辛苦肯定是辛苦,这年头干什么不辛苦呢?”老板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可如果怕辛苦就什么都不做,那就真的一事无成了。”

“为什么不在外面开店呢?这里看起来也挺清贫的,做起来肯定更辛苦吧!”邵航说道:“沿海那面多好,我看那面小吃店里每天都挤满了人,肯定开的火爆,活的也舒坦点儿。”

“小娃儿想的太简单。”老板笑眯眯的搬了个板凳坐在他们的桌子旁边:“哪里都有他的难处,只是你看不到而已。看不到不代表他就没难处,也许他们比我的难处还多。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就多了。我就是在老家呆不下去了才出来的。”老板又狠狠的抽了两口烟,此时烟卷已经几乎烧到了烟屁股:“东面那里,我也去过。人多,也精明,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总是为了点儿小事儿斤斤计较,真不好。人多也爱咬舌根,什么东西都是个没边没沿儿的。不如这里好。”

“这里怎么个好法?”陈凯翔也惊奇了,来这里半个月了,他只看到了这里的病人的贫苦。在这半个月里,他们做的最多的手术就是兔唇恢复,这是一种简单的小手术,但是要及时做,不做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可是这些天,他看到了远比他所接受的那些患儿多一倍的已经不符合做恢复手术的患儿,他们有些是因为当时没钱做手术,更多的是家长根本不知道还可以进行手术这一说。有时候陈凯翔不禁会想,如果他们没有来到这里,没有这些志愿者,这些在他手下动过手术的孩子们会怎么样?会带着兔唇过一辈子么?

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难受。同时也暗自对这个贫困的地方摇头——这就是为什么要发展社会的道理,发展才能带来经济进步,同时带来更多开放的知识,斩除愚昧。也因为这样的想法,他对这个地方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好法啊,小伙子,你来这里多久了?”老板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有半个月了。”陈凯翔如实回答。

“那你肯定没有好好逛逛这个地方,看看这个地方。如果你多走走,你肯定也会喜欢上这个地方的。”老板笑眯了眼睛,又把烟头往嘴边放,结果抽了两口才反应过来这支烟已经烧到头了,于是只好捏灭了扔在地上:“现在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多人爱往t省走。你说这是因为什么?不是因为这里有雪山,要我说是因为这里有跟雪山一样纯的人啊!”老板拍了一下桌子:“我年轻的时候也觉得不含糊过,走南闯北,也得罪过不少人,但是直到老才弄明白一个特简单的小孩儿都懂的道理——人活在世上,首先是为自己而活的,活着就为一个词‘开心’!甭管你干啥,只要开心,做想干的事儿,就比别的什么都重要,比别人再怎么说都强!这本来小娃娃都懂得道理,想要玩具就说要玩具,不喜欢了就不看,不听,结果长大了反而糊涂了,听着别人说这说那,这道理那应该的就委屈自个儿了!要我说,这是最不划算的。这儿的人就很好,他们都懂这个简单的道理,而且尊重别人的选择,不会指手画脚。”

陈凯翔看着这个老板,觉得这一长窜话里好像真的有很深的道理,可是自己又悟不透。

“也别苦恼了,有时候年轻人,就是磕磕绊绊才好。”老板大概看两个人都一脸沉默的表情,安慰着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既然来了,就好好的感受感受这里的人吧。这里的人真的很好,有什么就是什么,坦坦荡荡的。”

“谢谢您了!”邵航和陈凯翔向老板道了谢,付了饭钱走出了小吃店。此时太阳已经完全的升了起来,照着整个世界一片明亮。邵航眯起来眼睛,歪着脑袋问道:“凯翔哥哥,你说刚刚那个老板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要听别人的意见么?可是那样岂不是会骄傲自大,无法进步么?可是我又觉得那个老板说的很有道理似的。”

陈凯翔扭头看着邵航沐浴在阳光里,毛发的末梢都被阳光染成了金色,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似的。定了定心神,上前拍了拍邵航的肩膀:“想不通就不要想了,那个老板最后不也说年轻时候磕磕绊绊的反而有好处?也许十年以后就自然而然懂了那个老板说的话了。”

“可能吧。”邵航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地砖,陈凯翔则看着邵航,因为刚刚那个老板说的一番话,两个人心里都发生了小小的变动,仿佛被催化了一样。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生活。但是如果细心又能发现一点儿变动。首先是邵航,原本最讨厌看西医方面书籍的邵航某天突然跟抽了风似的,问bob借了一本解剖理论。虽然翻看的时间极短,陈凯翔甚至发誓据他观察这孩子每次开开书不到十分钟就要合上,但是几个星期磨蹭下来,那本书还是被邵航翻下去了三分之二。

另一方面是陈凯翔,他还是每天门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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