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教导处的时候,果真看见祁文栋在,只不过此时还是昂着头一脸不服气,有一种把自己当成了烈士一般的坚毅。

同时还有一个眼熟的女老师和教导主任,许梓然记得教导主任姓金,是个有点秃顶的鞋拔子脸。

而这时祁文栋看见许梓然进来,更生气了,高声道:“这是就是我一个人做的,为什么要牵扯许梓然!”

许梓然真是恨不得冲上去缝住他的嘴,她都已经绊了他一个大跟头了,对方怎么就一点都不长记性啊。

但是她一边叹息,一边又觉得好笑,她上辈子没怎么了解过祁文栋就拒绝了对方,因此一直以为对方不过是看脸或者看她是老乡就来广撒网罢了,现在看来,对方还真是有几分真心。

不过这真心实在太剃头担子一头热了,结果连感动都没有,光剩搞笑了。

不过很快,许梓然就搞笑不出来了,因为教导主任一听见这话,便呵斥道:“怎么,你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啊,我们学校是给你们做这种不要脸的事的么?!”

听听,你们,这一看就是把许梓然也归类到里面去了。

许梓然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

可是先前班主任已经告诫过她不能太气势汹汹地说话,于是只能低着头装委屈。

而班主任开口道:“金主任,这件事和我们班的同学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样说我的学生,就太过分了。”

金主任冷笑了一下:“呵,这种事我看得多了,就没有一个人做出来的,现在学校风气乱七八糟的,还不是你们包庇,这件事我一定要严肃处理,杀鸡儆猴!”

许梓然简直听不下去,自己怎么就变鸡了呢,她偷偷抬了眼看了金主任一眼,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上辈子许梓然虽然也不太安分,不过到底没犯什么大事,因此和这位教导主任的接触十分有限,只记得对方是个相当喜欢打官腔的一本正经的家伙,但是私底下收礼收的可凶,基本上被他盯上的学生家长,不出点血本事讨不了好。

最后一次得到对方的消息的时候就是那场同学聚会,听人说此人靠关系已经成了校长,听的许梓然唏嘘不已,感慨了一下官场政治的腐败。

高中那会儿校长的存在感几乎等于没有,但是大家都特别讨厌这个教导主任,大概因为对方是个宛如教科书一般的古板成年人类型,代表了那会儿大家争相要打倒的压在学生头顶上的一座大山,更何况对方的人品也说不上好。

许梓然本来对这个教导主任的印象已经相当模糊,这会儿又想起来,新仇旧恨加一块,要不是毅力惊人,就要破口大骂了。

班主任还在好声好气地和他交涉:“我学生连这件事都不知道,表白这种事,又不是谈恋爱,单方面头脑发热就做了,有什么奇怪的。”

教导主任仰着他那个前突的下巴,赫赫冷笑两声:“我看不处罚这两个人,其他学生要有样学样了,到时候学校要变成什么样子,能看么!不仅要狠狠地处罚,还要让他们家长来看看,养出了什么样的小孩子。”

许梓然微微撇嘴。

这时候她看见祁文栋正在冲她使眼色,便连忙把脸移开,一眼都不看他。

班主任也刚学校毕业,有几分年轻气盛,此时火气也上来了,便略高声道:“那总要依据事实吧,就是要写份报告,也得写一下经过,其他人都说许梓然很快就叫对方停止了,你觉得其他学生都在撒谎么?”

教导主任:“这不好说,我看见刚才那两个还在使眼色呢,不知道怎么对的口供。”

祁文栋连忙反驳道:“我就是看看她,根本没有使眼色!”

许梓然:“……”我选择死亡_(:3」∠)_

高二的那个老师和许梓然的班主任好说歹说,也没有改变教导主任的决定,教导主任咬定说法,说是一定要全校通报批评加记过。

许梓然被吵得头疼,干脆望向窗外,表情空白。

要她说,这件事好解决极了,大家就此散开,回家找妈,该送礼的送礼,该请客的请客,保准一个星期以后,风平浪静,了无痕迹。

——唉……还是太年轻啊。

旁边还在吵,教导主任已经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国家社会的高度,认为他们这群人除了社会以后就只会是垃圾废物,注定毫无成就。

许梓然便想到了未来,想着他们未来的同学们,有哪些成了废物,有哪些成了栋梁。

她不无得意地想,自己那样,怎么样也算栋梁了吧?

就在旁边老是吵个不同,许梓然则快到走神到二十年以后的时候,教导处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许梓然离门口最近,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进来的人,居然是裘郁柔。

更奇怪的是,教导主任认识裘郁柔。

这位鞋拔子脸教导主任一下子突然没有火气,转变为如沐春风般的语气说:“啊呀,这不是裘郁柔嘛,有什么事么?”

裘郁柔站在门口,表情冷淡,不轻不重道:“我觉得自己是个人证,就过来证实一下,这件事和许梓然没有什么关系。”

许梓然站在最前面,以为自己看见了十年后的裘郁柔。

对方的目光充满穿透力地望向自己的身后,浅淡的瞳仁有一种令人呼吸停滞的气势。

“……下午是别人告诉我们这件事的,我们到了现场,因为一直被打扰,所以去了行政楼,根本和这件事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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