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说得正起劲,一抬头人没了,忍不住跟出去,“哎哎怎么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啊!”

可惜这会儿靳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医疗处的走廊里,一副生怕自己慢了一秒就会后悔的样子。

晏殊青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夕阳西沉,暖红色的霞光洒进屋里,让他一时分不出自己究竟身在哪里。

“醒了?”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晏殊青一抬头对上了陈澄的眼睛。

看到熟悉的身影,晏殊青愣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一瞬间感觉自己还在做梦。

“不用看了,这里是医疗处,你得救了。”

得救了……吗?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晏殊青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像放电影似的跳过无数凌乱发杂的影像,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敌军的那架飞行器里,泽隆撕扯他衣服的恶心感觉仍然萦绕心中,他只记得自己当时被扎了第四针,然后就被那恐怖的灼热淹没了,隐隐的好像还看到了靳恒的脸……

对了,靳恒!他刚才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好像也看到了他。

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坐起来,结果因为躺的太久脑袋一晕差点一头栽下床。

陈澄见状赶紧扶住他,“我说祖宗哎你可消停消停,你才刚刚恢复,要是再摔出个好歹,你家那位靳上校非得活活撕了我。”

“……我家……靳恒?”晏殊青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说出这四个字。

陈澄看到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我说你得了吧,不用装了,你俩的事情现在整个军部都传开了,好家伙,你小子隐藏可真够深,你当初第一次来医疗处,我就问你那个执剑者是谁,你小子给我装傻,没想到就是靳恒啊。”

一听这话,晏殊青脸色一变,“整个军部都传开了?怎么回事?”

陈澄啧啧两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能是怎么回事,靳恒救你的时候十好几架战舰都在场,你以为你俩的关系还能瞒得住啊?”

竟然真的是靳恒救了他……他一直以为那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

晏殊青一时呆愣在当场,没法想象靳恒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找到的他,当时他身上既然没有终端也没有追踪器,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的线索,靳恒要想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他还是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刻出现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再抱活下去的希望,但现在他却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那靳恒呢,他现在在哪里?

压下心里的千头万绪,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那战况怎么样,他……我是说兄弟们都没事吧?”

“敌军全军覆没,泽隆也死了,咱们的人就是伤了几个,倒是靳恒……”

“靳恒怎么了!”

陈澄耸耸肩,“还能怎么,伤着了呗,本来就人是武装队的活儿,他一个长官坐在一边喝茶观战就行了,结果他非得瞎掺和,自己去了飞行器里救人,结果伤的不轻快,听说当时你俩都是用担架抬下飞机的,这会儿他也在医疗处里住院呢。”

听完这话,晏殊青的心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一道破开口子的墙壁,有什东西轰然倒塌,然后被一股汹涌炙热岩浆填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家伙是傻瓜吗?

既然大家只是合作关系,他又为什么总是在自己最无助最危急的时候出现,难道就只是为了扣头上那不值钱的一纸婚约吗?

晏殊青的脑袋嗡嗡作响,心里像浇了一盆滚烫的热水,七上八下无法安宁。

陈澄这时检查了一下他的营养液,正准备起身去换一袋的时候,晏殊青突然开口,“陈医生,我从结婚那天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一直吃的都是营养剂,嘴里实在是淡出鸟了,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点水果,我现在看见这些白乎乎的营养液就够了。”

说完这话,他的手心微微沁出了一层汗水。

陈澄看他一眼,笑了笑说,“得,谁让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干脆送佛送到西,你等着,我一会儿回来。”

说完他就走出了病房,晏殊青也瞬间坐了起来。

其实他除了一点皮外伤以外,身上没有其他更严重的毛病,要不是那药剂作祟也不会一直昏迷到现在,所以他也顾不上自己手脚发软,盯着陈澄走出去之后,连忙打开病房大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黑,整个医疗处里都静悄悄的,晏殊青稍微一打听就找到了靳恒的病床。

透过窗户往里偷偷的扫了一眼,这会儿这家伙正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晏殊青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悄悄地溜了进去。

结果床上的家伙突然开了口,“我说了多少次了,我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吃药了,你们怎么还来?”

又一次听到这家伙硬邦邦的口气,明明还是那么欠揍,但晏殊青却又怀念又想笑,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听到这家伙的声音了。

他低咳几声,故意压低声音说,“我是来打针的,陈医生说您的情况吃药恐怕已经无效了。”

听到打针两个字,靳恒更烦躁了,“我的毛病我自己心里清楚,回去告诉他我不打针也不吃药!”

晏殊青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这家伙多大的人,竟然还怕打针吃药。

他没理会他,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靳恒听着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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