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像对陈非誉没什么办法似的,他摸了摸陈非誉的后脑勺,说:“自个儿好好站着。”

陈非誉没搭理,他把脑袋搁在俞白肩膀上,在俞白耳边说:“这是周子林写在数学作业本上的小情诗。”陈非誉压低了声音,又把那句话念了一遍,“你看天边那朵白色的云,多像一枝白色的玫瑰,好想摘下来,送给你。”

陈非誉低低沉沉的一把好嗓子,哪怕是念周子林写的小破情诗,也格外动听。连俞白都觉得,心里头不可遏制地被撩拨了一下。

俞白想,如果以后陈非誉喜欢上了哪个姑娘,同她这样说好听的话,得多撩人。

叶程安把手里的水递给周子林,笑着说:“辛苦啦。”

周子林接过水,明明叶程安也没多说什么,但他整个人连脸带耳朵都烧红烧红的,他把水攥在手里紧紧的,然后勒住陈非誉和俞白的脖子:“走走走,陈非誉去准备2000米。”

陈非誉虽然整个人挂在俞白身上,但他到底还有点分寸,和俞白保持了适当的距离。没想到周子林兴奋过头的这么一勒,直接把陈非誉的脑袋摁到了俞白的脸上。

陈非誉的嘴唇,就落在俞白的右耳下面,挨着脖子的那一处地方。

俞白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

陈非誉几乎在瞬间就松开了圈着俞白脖子的手,他立刻转身去抓周子林:“你今儿还长本事了?”

周子林撒腿就跑,陈非誉直追了他半个c,ao场。

俞白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将外套的拉链又往上拉了拉,把脖子给挡住了。

周子林刚跑完800米,实在没力气跟陈非誉折腾,他跑到草坪中央,差点被扔实心球的给砸中。

“这位同学,边上走点儿,别在这儿挡道。”

周子林没得办法,只好向陈非誉讨饶:“班长我错了!真的错了!至于吗?就推了你一下,你追了我半个c,ao场。”

陈非誉嗤笑了一下:“那你呢?看你这个样子,知道的是你收了叶程安一瓶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违反竞技体育j-i,ng神吃了兴奋剂。”

周子林问陈非誉至于吗,为那么一下当然不至于。

只是陈非誉这会儿心里头跟烧开了的沸水似的,有无数乱七八糟的情绪想要冒出来,又没个出口,只能借了周子林这个由头,赶快离俞白远一些。

陈非誉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

不像白玫瑰,像软软甜甜的糖果,像白色的风车,像可爱的小狗——什么都像,陈非誉都想摘下来,送给俞白。

没来由的。

就是想。

就像想把喜欢的章鱼小丸子也给俞白一份,还要给俞白加很多他喜欢的番茄酱。

陈非誉没想到会啃上俞白脖子一口,俞白的皮肤也凉,忽然就碰上了,就显得陈非誉的唇很烫,像春天的惊雷落到白雪初融的土地上。

来得猝不及防,但落下了,就有股磅礴汹涌的力量,想要唤醒些什么。

陈非誉摸了摸自己的唇,像是想要抹去什么,又像是想要记起什么。

周子林不解地看着在一旁看天出神的陈非誉,着急地催促:“广播让男子2000米去检录处检录了,您老人家在想什么呢,该走啦!”

“哦,好的。”陈非誉把手c-h-a到兜里,他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俞白在检录处等着陈非誉。

陈非誉远远地看见俞白,就露出个笑,他一阵风似的跑过去:“俞哥,这次轮到你在终点等我了。”

“嗯。”俞白弯着嘴角笑了一下,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察觉,“你加油,要陪跑吗?”

“我又不是周子林。”陈非誉朝俞白眨了眨眼睛,又嘱咐了一遍,“在终点等我。”

陈非誉把自己身上的工作证取下来,挂到俞白的脖子上,他的手指有意无意掠过了俞白的脖子,俞白歪头躲了一下。

陈非誉似乎无所谓,仍旧对俞白笑得一脸灿烂。上帝在造人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公平过,就比如俞白觉得,陈非誉是不是被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亲吻过,所以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好像把天底下所有的明亮灿烂,都盛在了他的眼睛里。

陈非誉是那种眼睛里有光的人。

俞白陪着陈非誉检录,又陪着陈非誉去起跑线,2000米长跑是所有参赛运动员一起跑,二十多个男孩子密密麻麻、热热闹闹的挤在起跑线上,像拥挤的羊群。

陈非誉从裁判手里接过他的号码牌,号码牌需要别在背后,陈非誉朝俞白看了一眼,俞白心领神会,从陈非誉手里接过号码牌。

“转过去。”

陈非誉转身,他就穿了一件烟灰色短袖,俞白仔细地将陈非誉的衣服扯起来,以免别回形针的时候,戳到他身上的r_ou_。

别号码牌的时候,俞白注意到陈非誉后背的肩胛骨,陈非誉偏瘦,这两块骨头便显得突出,像是里头藏了一对将要长出的翅膀。

俞白对陈非誉的后背生出了一点想看的yù_wàng,这yù_wàng很淡,只是在俞白的脑海里倏地一闪而过,俞白甚至分辨不出来,这样的想法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觉得那样瘦而挺拔的背脊,画出来一定很好看。

“好了。”俞白帮陈非誉别好了号码牌,又替他把衣服重新扯了扯,才走到陈非誉的跟前,“去吧。”

陈非誉偏过头,对着俞白笑:“完了,我有点紧张了。”

运动会就是有这样的氛围,当站到赛道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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