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又父能找到墓园,肯定知道顾钦瑞来到海市;而又父知道有闲杂人等闯入海市,那么作为海市的大佬关董事长势必会知道顾总突然现身海市的目的。

关耀聪回到董事长办公室,罗又父跟随着过去汇报最新情况。

顾钦瑞当然不能每次都把人带走,要是他有任务就能请人,那么冠鹰的各种事务谁来处理?

罗又父说,“要不要安排新的工作?”

关耀聪说,“有必要,只有事情忙不过来,他才会无暇顾及。”

作为父亲,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算进本钱,就为了存心折腾儿子,他这个为父的可能确实是存在失败的方面,然而始终不承认,不管如何做,他就想保住孩子留住孩子让其在身边,哪怕到时他不能为自己送终,至少也没有对不起长眠于地下的女子。

关泽予不知老头子心里的打算,他素来无拘无束惯了,若是有一天发现有几个老头一直在暗中较劲互相争取自己的信任,别提有多悲哀,想当年十五岁少年无处可去,无处可安,那时这些那些所谓的温情关心都去哪里,怎么到今天,他冒出头了,而作为垂垂老矣的也就冒出身了?

就算是为了锻炼孩子雄性本能熊壮体格也不带这么玩。

顾钦瑞说,“关耀聪,不要对不起他妈妈了连带也对不起你亲生儿子。”

关耀聪就冷哼了,“要不是你们这些自以为为了正义可以牺牲掉任何人的祸凶者,她又怎么会出意外?”

两老之间的对峙,也可谓是剑拔弩张,只要稍不留心,就可能血溅当场了。

关泽予是不知道两人不仅敌视,还敌对了。

作为儿子,他一直在顺势而为,不管是对关耀聪,还是对待确实照顾有加的顾叔,他总是一种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不要来妨碍我做事的狠绝,也不知哪一个在此承受得更重一些?

关企最近每天都有人在互相争斗,一个星期里,人事方面的问题远远剧烈于公司业绩的浮动概率,有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还真一点不假。

罗又父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手中抱了一本厚厚的文件夹,里面的内容多种多样,项目有大有小,其中存在的问题也是可大可小,而要逐一解决,起码也要一个月两个月左右。

关耀聪想不出其它办法,他唯一能把儿子留在身边的做法就是找无数个麻烦扔过来,关泽予只有投入工作才会安分守己。

要是再让顾钦瑞把人带走,说不定他真的一去不回头。

原曲凡每天都往总裁办公室跑,然而每次都碰一鼻子灰,因为找到的某个人的资料不全,而那位需要资料的人不愿见面,以致见面少了,因此就无比思念了。

关泽予认真的审查手上的文件,雯秘书送进来一杯咖啡,顺带附送上原经理提交上来的文件,她说,“经理出去了。”

关泽予抬眼皮看了一眼,“早退?”

“说是去办事。”

“理由无数个,目的始终如一。”

雯秘书没得辩驳,她被夹在中间,尽力平衡倾斜的天坪。

关泽予拿过文件,随便翻了翻,市场部的情况倒是掌握得清清楚楚了,而其它部门就模模糊糊了。

身为公司的老大,想得到下面部门所有真实情况的反应还要安插人手偷偷调查暗访,说起来这是作为老大的失职,过于刚愎自用的后果就是众叛亲离,甚至举目无亲。

罗又父找了中午的空闲过来交差,他说,“安宜的项目,需要您亲自跑一趟,那边的出动了董事长,我们这边总不能再派个经理级别过去。”

关泽予看了看赫然显现于纸面上的大人物,安宜的董事长——章棏闳。

“对了,映辉人力资源部请求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罗又父正想说起另一件事,没想到低头一丝不苟翻阅人家个人履历的总裁突然说及了无关紧要的小事,那是姚证桦总监拜托的小事,就是猎手公司为映辉选中的目标,冠鹰这边一旦拒绝,那人肯定投向映辉的怀抱。

罗又父早就交代下去,毕竟是合作关系,总不能明目张胆的上门挑战,故而,随手回函,隐晦的说了拒绝之意。

关泽予合上手边的资料,他说,“出差日程安排在明天下午吧,两个小时的时间,剩余的自主安排。”

今天的星期一,难得清闲起来,才觉无事可做,这边还在滔滔不绝的又父再抛出一件重要大事,就是关于参加蓝企晚宴的邀请,“总裁还是抽空去参加吧,蓝家二公子升任为映辉的执行官,您没能出席活动,若是晚宴也不去,就不带好跟他们交代了。”

罗又父想到蓝三公子丢下的脸色,不由发愁了,蓝三公子是个直性子,他每次一不高兴,必定会跟冠鹰过不去,市场部的经理都觉得受罪,说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高层的恩怨由底层的员工受过?那话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然,没人有胆子敢当着冠鹰总裁的面说他是不正之人。

关泽予瞟了一眼邀请函,他说,“还有其它事吗?”

又父考虑了一下说,“董事长希望你能回家吃个晚饭,最近一个多月,你不是出差就是忙于工作,久不久回家吃个饭,也算尽一份心意。”

关泽予沉默不语,尽一份心意,那当年是谁把孤苦无依的少年堵得去无可去?

又父转身去忙工作,留下孤零零的上司自个神游九霄。

一年里头,三四月份的季节,空气总是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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