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远没脸没皮地一笑,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使劲蹭了蹭,像一只大型犬,嘴里道:“今天好冷好冷啊,我们别起床了吧。”

江宁伸手笑摸狗头:“躺床上喝西北风吗?”

韩致远耍赖:“再睡会吧,反正没事。”

江宁无情推他:“睡不着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人智商下降得挺快的呢。

韩致远想了想,凑过去亲他的脸,语气热切:“那我们来做点嘿嘿嘿的事情吧。”

江宁:“我拒绝……唔……”奋力锤床,腰还痛着呢!

大白天的宣那个什么,真是凑不要脸啊。

等到两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江宁打开屋门,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飘了进来,寒冷的空气顿时涌入了屋子,冻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韩致远披着外衣过来,把门合上,皱眉道:“这雪要下不下的,烦人。”

江宁望着雪白的窗纸,转身去了厨房,一边道:“南方的天气都是这样,等再下过一场大雪就好了。”

韩致远跟着他过去厨房,找到火折子后,蹲在灶间熟练地生火,嘴里道:“快要过年了,下午我们去市集看看吗?”

江宁喝了一口热水,然后把杯子递给他,点点头:“去看看吧,买点东西。”

小雪直到傍晚才算停了,两人去了市集,买了一些日需品,韩致远还挺有心情地买了一串糖葫芦,自己咬一口,酸得眉头拧成一团,还要喂给江宁吃,江宁一脸嫌弃,觉得有点儿丢人,韩致远便装可怜,两人正闹着,路过一家茶楼时,门口传来几句高声训斥,随后下一刻,一个老人被推了出来,倒在江宁脚旁。

第27章 张公

江宁立刻把糖葫芦塞给韩致远,弯腰将那老人扶了起来,关切问道:“老人家没事吧?”

韩致远咬着山楂果,扫了一眼那茶楼,门面装饰得挺漂亮,匾额也华丽,上面写着:曾记茶楼,那推了老人的是个跑堂打扮的男人,见他看过去,一双鱼泡眼瞪来,骂道:“看什么看?多管闲事。”

他转而又指着老人骂道:“老东西,下次再来这蹭吃蹭喝,可就不会这般轻易善了了!”他说完,一边咒骂不休,一边转身进了门。

老人似乎扭着了哪里,哼哼唧唧的呻|吟,江宁扶着他站,眼见着老人弯着腰,迈不动步子,便道:“您感觉如何?需要我们送您去医馆吗?”

老人哼哼了一会,这才摆手道:“无事,烦请送我到那米铺檐下歇会。”

江宁两人依言把他送过去,靠在那米铺的屋檐下歇了歇,然而过了片刻,老人的情况还是不见好,他们也不能直接把人扔在这里,便又不顾老人婉拒,将人送去了医馆。

医馆在西市,所幸还不算远,韩致远背着老人很快便到了,刚一进门,那医馆的学徒似乎是认得老人,过来帮忙道:“张公,你这是怎么了?”

江宁便简短地将事情说了说,又道:“先给老人家看一看吧。”

张公哼哼着直说是背疼,医馆大夫里外又是一通忙活,这才确诊是扭着腰了,哭笑不得地道:“张公,背和腰隔得远呐。”

那张公一边喊疼,一边理直气壮:“我摸着分明就是在一处地方。”说着面色又转为气愤,骂道:“那曾记茶楼真是欺人太甚!等我儿回来,必定要去讨个公道!”

大夫给他敷药,一面应和道:“曾记乃是越州一霸,十好几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硬与他们计较什么?说起来,你儿今年还回来吗?“

张公听罢,沉默不语,江宁岔开话题道:“你们说的这个曾记茶楼,在越州难道还有什么来历?”

那大夫正暗责自己说错话,这回见江宁搭茬,立刻热忱地为他解释道:“小兄弟是外地来的吧?这曾记啊,说起来话可就长了,他们家在越州经营茶叶已有数十年之久了,算是老字号,在越州城一家独大,可没别的人敢来分一杯羹。”

听到这里,张公不满地哼了一声:“旁门左道,手段阴险。”

那大夫呵呵笑了,接着道:“曾记有茶楼,也有茶行,在越州经营颇深,垄断了从江南至淮北包括越州这一带所有的茶市,是以除了他们家之外,几乎没有别家的茶行了。”

江宁诧异道:“这是为何?据我所知,越州饮茶之风盛行,茶叶所需甚大,怎么会只有一家茶行?”

大夫听了,便耐心解释道:“这个是有缘由的,一方面是曾记茶行颇有手段,善于经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江南至淮北这一带,运货来往都是靠漕运,别的茶运不进来,可不就只剩下曾记一家了么?可惜啊,生意好了,人便轻浮了,曾记这几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店大欺客,跋扈得很,是以人称越州一霸。”

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去洗手,张公扶着腰慢慢坐起来,咬牙骂道:“我家中这几日没茶了,茶瘾上来,便过去他们茶楼坐了坐,也是给了钱的,那茶水一入口,我便知茶叶是潮的,想要找他们理论理论,他们倒好,竟然反咬我一口,还嫌弃我只叫了几杯粗茶,污蔑我蹭吃蹭喝,丧良心的曾家,开门可不是做生意的么?且看来日,总有人能治得了他们,那时我才要拍手叫好,点个鞭炮满城放。”

大夫一边写方子,听了这番抱怨之言,一边笑着打趣道:“张公不是号称粗茶不沾,陈茶不碰的吗?怎的又去了声名狼藉的曾记茶楼?”

张公尴尬片刻,才又理直气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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