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虽然是姐,但其实比我要大十多岁,可以做我姨了。因为是师父收养的孤儿,所以随他姓,叫梅若雪。我娘走后,她便代替她照顾我,样样操心。

老实说,出不出谷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谷外的花花世界我也一点不向往。不过再这样下去我倒的确要娶不到媳妇儿了。深思熟虑后,我最终还是决定听师姐的,出谷历练几年。

我师父在江湖上以前有个雅号,叫“一言惊世梅五先生”,最出名的不是什么绝世剑法或者高深武学,而是卜算之法以及布阵之术。

师父晚年总说自己泄露了太多天机,必定活不过花甲。他一向说什么中什么,自己的死期自然也不例外,六十大寿前一个月走的,走的相当安详。

师姐是师父的亲传弟子,正正经经手把手教的,尽得他真传。我呢,自小对奇门遁甲之流不感兴趣,倒是喜欢舞刀弄剑,师父没办法,只好将自己看家的三脚猫功夫拿出来教我。所幸我天资尚可,也学得有模有样,师父离世前说就凭我这武功应付一般情况是没问题了,要是遇到不一般的切不可逞能,要学他,走为上策。我说我知道了,一有不对就逃,逃不过就装死嘛。说完就被他头上敲了一记。

出谷那日,我是根据师姐测算的吉时出发的。灵不灵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遇到齐方朔到底是我的幸还是不幸一样。

我记得那天天没亮我就起床梳洗了,吃完早饭还洗了个碗。做完这一切,我背起包袱最后往师姐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总觉得她已经醒了,不来送我,可能是不想因离愁别绪而伤感,她一向是不喜欢自己哭的,说太丑。

“师姐,我走啦!”提气冲那个方向大吼一声,也没再看身后,我头也不回地运起轻功出了谷。

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归梦谷里,但毕竟谷里还没到自给自足的程度,每隔一段时间师姐和我就要出谷采买一些必备物资回去,所以我也不算完全的不通世事。

只是山谷附近的小村镇和一国的都城比,总还是有差别的。行了大半个月,当我第一次踏入燕都顺饶地界时,就被这个地方的繁华和昌隆所震慑。房屋雕梁画栋,行人锦衣罗裳,甚至街道上漂荡的食物香气都是那样令人垂涎三尺。

我背着一个布包袱,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站在熙熙攘攘的大道中央,几乎要被这令人惊叹的都城迷得失去方向了。

怪不得师姐要我多出来走走,这里和归梦谷简直是两个世界。

但是还没等我感慨完大都城的魅力,我就发现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我的盘缠快没了。

一文钱难死英雄,燕都物价惊人,要是我还想继续游历下去,找个活计养活自己势在必行。

可是去哪儿找适合我的活儿干呢?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老天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派人给我指了条明路。

内城的城墙边上人头攒动,一名穿着黑衣的年轻人站在人群中央,身后跟着数个侍卫模样的壮汉,其中一人手里展示着一张羊皮做的告示,角落盖着燕地的玺印。

“还有没有其他人自告奋勇?只要被侯爷选中,事后赏赐必不会少。”那黑衣人扫视着人群说道。

本是凑个热闹的我一听赏赐不会少立马来了精神,随便拉住一个围观的高大汉子就问:“大哥,这是在干吗?”

对方十分热心,见我一副外乡人的样子,就悉心解释起来。

“我们侯爷要去探访海外仙岛了,这会儿正在招一同出海的人呢,前几天已经招了两波了,据说选中了就会给一大笔银子,完事之后还会再给一笔,出手可阔绰了!”

阔绰好啊,我急需这样阔绰的人物接济。

心里高兴,我忙不迭追问:“谁都能报名吗?”

那汉子一指黑衣年轻人道:“看到没?那是侯爷的贴身侍卫,名唤齐英,他会将报名的人集中到一起带入侯府,让侯爷亲自挑选。怎么,小兄弟也想去试试?”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正缺银子……”

汉子闻言哈哈大笑,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往我肩上拍了两下,我差点没被他拍到地上去。

就在我与他说话的当口,已经有数人走出人群向那黑衣人而去。

“还有吗?”那人环视一圈,高声又问了一遍。

我急急朝他那边挤,嘴里喊着:“有有有!!”

他朝我看来,正好看到我不顾形象地挤出人群,一个不稳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个五体投地,我连忙用剑鞘支地猛地一顶,腰身拧转,险险找回了平衡,这才没出洋相。

“好身手。”齐英赞道。

“见笑了。”我抱剑冲他施了一礼。

他点了点头,随后朝身后的同僚小声嘱咐了几句,没一会儿两辆高大的马车便停在了路边。

这些马车每只轮子的轴上也都系着一枚小巧的铜铃,一开始我对此物不甚明了,直到行驶起来后车轮发出清脆优美的声响,我才恍然悟出它的作用,同时也感到震惊——费那么大力气,竟只为了在行驶的过程中听一听这铃声吗?

还真是穷讲究!

报名的加上我一共有八个人,大家排排坐好,挤了满车。大概都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阵势,上了车后谁也没说话,不是闭目装睡就是盯着一点发呆,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我看到车室中央的小几上摆放着几盘干果点心,瞧着诱人非常,又因为盘见底我这两日只好省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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