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没有忍上太久。等到这么一场戏拍完,陆致远今天的戏份也就算是完了,卸了妆,朝他走过来,问:“辛天他们呢?”

“早走了。”任远洋没好气地说,“你演戏演得正高兴的时候就走了。”

陆致远看出了他浓烈的不爽,了解了这种个性之后,他倒是没再怄气,直接问他:“怎么了?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刚才跟你演戏的那女的,眼珠子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任远洋没好气地说。

“怎么会。”陆致远笑着,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一把:“就算是因戏生情的话也轮不到我啊,你比我帅气多了,可要自己当心一点。”

任远洋本来要说,那女人眼神不对,你别不放在心上,可是一想到陆致远说他“比我帅气多了”,嘴角又忍不住上扬,说:“那是,那我更加得小心点儿了,林露说不定哪天就把我怎么了。”

他口中的林露,便是这部剧女主角的扮演者,林露。

“咳咳!”陆致远啼笑皆非,只是低声说他,“别瞎说,旁边有人听着呢!”

“你是不是感冒了?”听到他的咳嗽声,任远洋警惕了,“这个剧组也真是的,都不给你弄点儿防护措施!”

“没事儿的。”陆致远朝他摆了摆手,刚才淋了会儿雨,现在反应过来,他也感觉到了脑袋有点儿昏沉沉的,朝任远洋轻声说:“我先睡一会儿,等下吃晚饭叫我。”

“好。”任远洋答应了,陆致远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却发现任远洋跟在他身后,见他扭过头来,又若无其事地往后张望。

他觉得有点好笑,便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看你病得蛮严重的。”任远洋严肃地说,“我得在旁边看着,免得你一觉睡过去了。”

这个答案很合情合理,反正任远洋等会儿也没有戏份,陆致远便点了点头,由着他跟了过来。他似乎真的感冒得有点儿严重,走到宿舍,还没招呼任远洋几句就觉得困,干脆自己睡下了。

陆致远睡着了以后,任远洋倒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了一眼陆致远塞给他打发时间的《理想国》,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把书放在桌子上,开始打量起这个小小的房间。

这是剧组给他们分配的住处,每人一间,又不是主演,自然一切就简。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临时住处,却因为它的主人,显出了几分文化气息。

老旧的桌子上,摆着一支毛笔和一瓶墨水,旁边还有一叠纸,有一张已经写了两个遒劲的毛笔字“勿忘”。

勿忘什么呢?勿忘初心?

任远洋想着,余光又看到了堆着的几本书,略略扫过去,有什么《西方哲学史》《苏格拉底的申辩》之类的,他这才恍然想起,陆致远貌似才参加高考,报的是p大,学的还是玄之又玄的哲学——反正对他来说满玄乎的,他记得当时高中政治的“哲学生活”他还没上完第一章,就把书盖头上睡觉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躁,试图从那几本书里挑出一本可以看的来,翻了几页,却发现还是手头的这本《理想国》稍微和蔼可亲一点儿。于是他又老老实实地坐回座位上,硬着头皮读了几页,晚饭时间到了,他松了口气,轻轻推了推床上的陆致远,对方却睡得迷糊,平素白皙的脸色变得绯红,含糊道:“别吵……”

任远洋就是再神经大条,也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他皱了皱眉,摸了摸陆致远的额头,果然额头滚烫——他发烧了。

“就说吧,淋了雨又不换衣服,铁定感冒。”他嘀咕着,心底却突如其来地有了一种快乐——陆致远懂得的再多学问,现在也需要他来帮忙。

当然,这种微妙的愉悦感,他是不会承认的——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只是拿了钱包,带好门,出去给陆致远买了退烧药,就着热水给他喝了,烧才渐渐退了下来。这一系列动作,对于没怎么照顾过人的任远洋来说,也颇费了番功夫。

他喂陆致远完药,草草地吃了晚饭,正准备回宿舍,转念一想,还是不放心,干脆留了下来,仗着年轻身体好,把被褥抱过来,就在陆致远身边打了个地铺,沉沉睡去。

第二天,陆致远是在焦糊味儿中醒来的。眼皮有点儿沉重,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任远洋,忍俊不禁地“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这不怪他,毕竟,要是谁看到和他一样的场景,也会忍不住笑的——一个大帅哥围上围裙也就罢了,居然还一脸怨念地端着一锅糊黑的不明物质,任是谁看到了,都会笑的。

可是任远洋并没有体谅他,看到他满脸笑意的样子,一脸愤怒地控诉:“你还笑!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去煮什么养生粥!”

原来,任远洋早早地醒了,去剧组食堂看了一圈,发现伙食都太油腻了,就盘算着给身为病患的陆致远煮点儿清淡的。

他对自己的厨艺也是有认识的,搜索了一下,选择了最容易做的粥,还一步一步分解了步骤,信心满满地下厨。

可是千算万算,却算不过他厨艺实在太差,连粥都煮成了眼前的这团“不明物质”,还恰巧被刚醒来的陆致远看到了。

“我是第一次做!没有经验才这样的!”任远洋虽然知道自己出了糗,却还是在虚张声势,强调:“我再做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然后他又试了一次,得到了一锅……焦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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