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早已葬身这片火海之中。

冷风从阳台呼啸着吹进来,楚子航急忙跑回重症监护室,病床上的路明非沉睡依旧,火光映着他苍白消瘦的脸,空气中浓烟滚滚,整个校医院摇摇欲坠。楚子航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二话不说拆下路明非身上的电极和输液管,用被子裹住他从窗口跳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劫后余生的卡塞尔学院,经过昨晚的地震,英灵殿附近一片狼藉。红十字大旗插在废墟中央,旁边扎起了几十顶白色帐篷,医生们正在帐篷里给受伤的学生们做体检,厨师们则在废墟边排列着餐车开始供应早餐,慕尼黑烤白肠和葱烤面包的香味随风飘来。

在医疗点和早餐供应点的长队中间,医护人员们发现了路明非和楚子航的身影。他们用担架抬走了路明非,经过一番检查确认病人的情况并没有恶化。医生表示这完全要归功于楚子航的应急措施,因为楚子航把路明非紧贴着胸口抱了整整一夜,用自己的体温给对方取暖。新闻部记者抓拍下了那感人的瞬间,这条消息一经发出便在守夜人论坛上掀起浪潮,好多女生为此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楚子航坐在原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他能感觉到手上仍残留着路明非的重量,一直紧拥在怀里的躯体突然不见了,他有些不太适应。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奇怪,就像一个父亲对着嗷嗷待哺的婴儿无能为力,结果奶妈来了把婴儿抱走,婴儿得救了父亲却怅然若失了。

“会长,早上好!”排早餐的长队里,兰斯洛特遥遥招手。

“楚师兄怎么还坐着,快来排早餐啊!”夏弥端着一杯牛奶麦片笑眯眯打着招呼。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刚死了孩子的爹妈。”恺撒抱着肩膀,态度恶劣地吐着槽。

“别乌鸦嘴,我小师弟还没死呢!”诺诺敲了一下恺撒的后背,严厉地批评了他。

“灾难当头临危不惧、舍己为人,不愧是狮心会会长。”心理教员富山雅史露出敬佩的目光。

楚子航对围观的众人充耳不闻,扭头看向英灵殿的方向。巨大的雄鸡雕像倒插在“奠基之井”里,鸡屁股冲上,像是一只放在盘子里等待被享用的烤鸡。井口被摧毁了,以井口为中心,剧烈的爆炸烧出直径几十米的一片焦黑。如果这也能被解释为“地震现象”的话,卡塞尔学院这帮精英就白混了,“奠基之井”下方就是学院的“冰窖”,如果有谁能无视守夜人的“戒律”在这里开战,那实力一定是接近龙王级别的。

卡塞尔学院,英灵殿会议厅。

虽然殿前的废墟还没有来得及清扫干净,但听证会还是如期召开了。因为在事故发生当夜,有人亲眼看见调查对象楚子航冲出了特护病房,狮心会会长以雄鹰般矫健的姿态跃下两层楼,怀里还抱着被棉被裹得只露出个脑袋的s级国宝一只。所以校医关于“楚子航的伤势不能出席听证会”的说法也就泡汤了,副校长识趣地于次日宣布“抢救师弟的坚强信念战胜了伤痛,楚子航将出席第二次听证会”的重要消息。

狮心会成员非常兴奋,为了力挺会长,他们动用社团经费,连夜赶制了胸口印有“导航社”字样的深红色校服,以副会长兰斯洛特为首,全体佩戴白色饰巾出场以示对调查组的抗议。学生会则全体穿黑色校服、佩戴黑色饰巾跟狮心会形成鲜明对比,双方分别占据了会场的左侧和右侧,俨然是两只对抗中的军队。

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一直套着防噪音耳机,怡然自得地听着音乐,显然等着看宿敌被调查组轰爆的结局,而他的女友陈墨瞳竟然坐在狮心会一侧,一副我是红发巫女不穿深红色校服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表情。此外,狮心会会长近期的绯闻女友、强有力的校花候选人夏弥也带着新生们坐在狮心会一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束香水百合,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那束花将被赠给谁。

楚子航站在会议厅中央的方形木栏中,面无表情,向着陪审团的成员们点头致意。陪审团由院系主任和终身教授们组成,清一色的黑衣,正陆续在会议厅正前方就坐。他们老得就像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神色凝重,举止各异,有些人抽着烟斗,有些人大口嚼着切成段的西芹,还有人双目炯炯地吹着泡泡糖,看起来就像一群……白痴。

所罗门王敲了敲木槌,全场肃静。

“我宣布听证会正式开始。”所罗门王庄严地说,“校董会调查组和学院的管理团队在a级学生楚子航的血统问题上各执一词,我们不得不举行这场听证会给大家一个公开讨论的机会。”他低头朗读文件,“那么现在,请双方列举证据,你们可以争论,但是最后的决断权在我们这里。”

所罗门王再次落槌。

好比辩论会敲响了开场钟,安德鲁“噌”地站起:“校董会对学院管理团队的质疑,有充分的证据支持!在过去的十年里,自由风气遍布校园。各委员会都无法有效地监管和引导学生,过轻的课业压力,不负责任的‘自由一日’活动,随意的血统评级,更夸张的是执行部已经彻底演变为一个暴力部门了!”他猛地把一叠资料摔在桌上。

“没有演变,是校董会对我们的过去不够了解,执行部一直都是暴力部门!”听众席上的执行部负责人施耐德教授以嘶哑冷漠的声调反击。

执行部精英们掌声如雷。施耐德说的是事实,执行部并不以“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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