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背上安然入睡的黑子,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日向和木吉,他俩对黑子非常疼爱,见他平安,当真是喜极而泣,连带着对赤司的态度也亲圌热了许多。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走。

“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黑子存在感一向很弱,要不是你,我们恐怕要在山里找上一夜。”木吉笑道。他个子魁梧,相貌方正,是个敦厚温和的前辈。

“的确是个麻烦的家伙,”日向深以为然,“小时候玩捉迷藏,别人都还好,唯独黑子,那可真叫一个难找。”

水户部走过来,想代替他背着黑子下山,却被赤司不着痕迹地拒绝了。

黑子趴在他背上,水色的发圌丝丝缕缕地垂下,赤司温柔地撩圌起一缕,缠在食指上把圌玩。

“我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情况,但对我来说,他是很显眼的。”

赤司永远能在人群中第一个发现黑子,这次上山找圌人,他也几乎没有走任何弯路。冥冥之中仿佛有股力量的牵引,告诉他正确的方向。

感到背上的人动了动,赤司侧过头,“醒了?”

“嗯。”因为失血,黑子的回应显得很虚弱。

“再睡会儿。”磁性的嗓音自有一股安抚的意味。

黑子枕在男人的肩头,身圌体随着男人沉稳的步履微微起伏。

温暖又安心的感觉让人怀念——父亲过世后,他就再没有这样倚靠过任何人了。

还记得小时候玩捉迷藏,即使他故意藏在显眼的地方,小伙们也注意不到。

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大伙儿居然压根忘了他的存在,他从黄昏等到天黑,等到几近昏圌厥,最后还是父亲找了过来。那时他满心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父亲,为什么大家都注意不到我?”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特别的人,他能轻易地找到你。”当时,父亲如是说。

现在,他终于确信,父亲那句话是真的。

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可以在茫茫人海中轻易找到他。

上天入地,独一无二。

回到诚凛村的时候,黑子已经睡着了。

赤司抱他上圌床,刚要安顿他睡下,外头传来敲门声。

是木吉。

“我来送你这个。”他递过来一个木牌,上面刻着形状奇特的图腾。对上赤司不解的眼神,木吉笑着为他解惑,“月底的时候,村里会举办一个大型的祭天庆典,这个牌子是入场券。”

每年的十月末,诚凛都要举行一次祭典。

和千万个贫穷朴实的村落一样,诚凛人也是靠天吃饭。气候好,没有天灾,田里就能有个好收成,家家户户也能吃饱。一旦碰上干圌旱或者蝗灾,村里就有人要活活饿死。

勤劳耕种的人们,对掌管天灾的神明怀抱着近乎虔诚的信圌仰。

每年十月的祭天庆,人们会杀猪、取酒、奏乐、舞蹈,向尊敬的神明献上最丰盛的筵席,最美好的歌舞,借以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一般这种盛会是不会让外人参加的,但今天赤司救了可爱的后辈,木吉已经完全把他当自己人了。将入场券塞到赤司手中,木吉从怀里取出另一个,“还有一个牌是给黑子的。他人呢?”

视线越过赤司的肩膀,看到床圌上的人,他脸上的笑容忽地僵住了。

黑子侧躺在床圌上,外衣散落在地上,中衣也被解了一半,白色的腰带松松垮垮地,隐约可以看见属于少年的柔韧腰圌肢。

简而言之,这画面非常不纯洁!

浓浓的事圌前感有木有!

赤司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想岔了,轻咳一声,“黑子出了很多汗,我正在给他换衣服。”

好不容易打发走木吉,赤司回到床边,给黑子换了身里衣,和往常一样,搂着他沉沉睡去。陷入睡梦的前一刻,想起方才木吉严肃的神情,微微有些囧。

这种奸圌情被岳圌父发现的尴尬感……

接下来的十几天,诚凛村上圌上圌下圌下都在忙祭典的准备工作。

青壮年的男人们忙着搭建祭天台,女人们忙着烹饪和酿酒,年迈的老人们带着自家小孙圌子,摘些柔韧的藤条和野花,编织成一个个花环做装饰。祭典的好几道主菜都是药膳,药材的准备工作理所当然落到了黑子这个医师头上。他整日忙着整理后院的药材,将它们洗净、风干、晾晒、研磨,最后按照比例调配成一个个小包。

一晃就到了十月下旬,距离月末的祭天庆典,还有七天。

这天夜里,黑子正清点药包的数量,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原来,丽子在后院摘果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伤了脚踝,她的父亲爱圌女如命,当即背着她过来,嘴角急得起泡,“黑子君,我女儿她……”

黑子细细查看她的脚踝,“无需担心,丽子小圌姐的伤势不重。我给她开几服药,按时敷,好好休息,一个月就可以痊愈了。”他不疾不徐地说,温润的声音仿佛一阵微风,抚平了那位父亲的焦虑。

“你们稍坐片刻,我去拿药。”黑子转身进了里屋。

得知伤势不重,丽子却没有露圌出高兴的表情,反而一脸凝重。

“丽子,怎么了?既然黑子君这么说了,一个月后你肯定又活蹦乱跳了。”

“我不是担心那个,”她咬住下唇,“我担心的,是祭典上的舞蹈怎么办?”

父亲脸色一变,糟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历年的祭天舞,由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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