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那边,又有新的动静了啊。”

“魔后尚非雀本来就不是安分之辈,老实说,她这次的行动,被我们抓到蛛丝马迹,反而让人深感庆幸。”

“我倒不是嫌麻烦。”太衡掌门严玄孚啜了一口茶,他两鬓斑白,一身青衣边缘纹了六道金纹,神色间自有一股威严之意,“就是觉得不安。三百年前,我们谋划良久,杀死了姹魔天女素素。最后才知道是诸恶老祖的阴谋;而前不久魔主大自在天遭遇天谴而死,我们本以为将会是正道大昌之时,辛苦除去了诸恶老祖,刀圭公等人……结果,苏婴凭空出世,一统魔道,魔后掌权,气焰嚣张……”

严玄孚叹了一口气:“我们之前所做之事,反而替他们清扫了道路。”

灵霄派长老笑了笑,问道:“就算是被魔道中人当刀使了,路遇不平之事,你难道会视而不见吗?”

“自然不会。”

“这不就成了,吾等行事,并未是为了和他人争斗,而是路遇不平之事,眼见邪恶之物,无法置身事外罢了。不求天地乾坤气为清,但求将死之事,无愧于心耳。”

“所言极是。”严玄孚大乐。

谢庐溪走进主殿,周身烟霞氤氲。正派五门同心同德、同仇敌忾缘来已久,严玄孚也不避讳他人,对谢庐溪问道:“你去求人卜算,可有了一个结果?”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谢庐溪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掌门严玄孚沉吟一会儿,唤来童子,请李洄鱼前来一叙。不多时,李洄鱼就到了主殿,掌门又把此事复述一遍。

李洄鱼听到如此秘闻,不由怔忪片刻:“……不知掌门人如何打算?”

谢庐溪本乃太衡剑派,近千年来的奇材。当年进攻天阴一脉的决定,正是掌门决定的,自然,掌门心底多少有些觉得,谢庐溪魂魄被诸恶老祖所伤,自己责无旁贷。莫说是找到残魂所在,就算是没有,严玄孚也会找到别的办法。

当然,补齐谢庐溪魂魄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直接把陆尘潇的魂魄抽出来,作为材料进行炼魂。此等方法不但过程血腥,被抽魂的陆尘潇也断然活不下来。作为正派人士,这种损阴德的方法甚至没有在他们脑海飘过。

严玄孚犹豫了好一会儿,问李洄鱼道:“我听闻有双修之法,能使阴阳相融,魂魄相合。天长日久之下,魂魄可以慢慢自动补齐……不知可否?”

他这个建议却是双赢,谢庐溪可以补齐魂魄,而陆尘潇作为一个初入仙门的人,能和一位出窍期的真人双修,得到的好处不知几何。放到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嫉妒红了眼。

李洄鱼想了想回答:“姻缘之事,自然上佳。只是若是两人之间无情,恐怕好事会变坏事……若是两人心中有意,我这个峰主,说什么也不能阻止这一桩佳话。”

话虽如此,李洄鱼想到陆尘潇初见谢庐溪时,那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心道,恐怕陆尘潇本人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只是苦了太史飞鸿那孩子……好在,那孩子目前似乎还不懂自己心怀之情,而且少年之情,没个定性,说不定时间一久,太史飞鸿便会淡忘。

“此外,我觉得,最好别太早让陆尘潇知道此事。他刚入仙门,心性未定,若是以谢庐溪师叔为依靠,养成了骄横跋扈,仗势欺人的性子,就不好了。”李洄鱼估算了一把,“至少在他金丹期之前,最好不要透露口风。”

掌门严玄孚点点头:“这是自然。”

本来,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了,就算有变故,也可以到时再商议。但李洄鱼却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不知谢庐溪师叔,对陆尘潇这个孩子怎么看待?”

谢庐溪想了想,回答道:“我一见他,便心如捶鼓,血液加速……”

“噗……”掌门严玄孚把口中的茶喷了对面灵霄派长老一脸。李洄鱼和在场他人虽然表现的不如掌门那般夸张,但也是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好像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谢庐溪想了想,见到大家都是一副很懂的模样,就把后面那句“恨不得拔出剑与其大战三百回合才好”压下不提。

掌门在失态之后,一张老脸如枯木逢春,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他拍着谢庐溪的肩膀,频频道:“我便是没想到啊,便是没想到啊……原来,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师弟开窍的一天。”

开窍?

谢庐溪想,是开启穴窍的意思吗?他早在金丹期,就把周天三百六十个大穴全部打通了。按理说,他早开窍了啊。谢庐溪心下疑惑,但看到掌门人已经喜滋滋地在接受灵霄长老的祝贺(虽然他还没明白,祝贺的点在哪里),只得把疑惑藏入心底。

倒是李洄鱼在出殿的时候,邀请了谢庐溪同行。谢庐溪心底也想去见见陆尘潇,便是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留言啦啦啦。

话说最近上火了,嘴上长泡,舌头溃疡,牙齿……长智齿中。

嘤嘤嘤好难受。

☆、第十二回 杀意

李洄鱼和谢庐溪并肩走出了主殿,此刻已经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之时,两人御剑返回灵莲峰的时候,夜已过半,陆尘潇已然入睡。

李洄鱼有几分尴尬,修为到了他们这个阶段,五谷睡眠早已经不是必须之物,时间一长,对这方面的概念越发单薄起来。以至于闹出了这种笑话。他对谢庐溪说道:“我这就去喊陆尘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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