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转过脸,就见展昭蹲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正叹气。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白玉堂惊讶,这展昭真跟猫似的,走路都没有声音。

“你那头杨采生没线索,我这头断刀门灭门案的一丝希望也被公孙敲碎了。”展昭直摇头。

“什么意思?”

“本来呢,我只要找一个刀法很快的高手就行了。”展昭望了望天,“不过现在麻烦来了,所有人都可能是凶手,不管是高手还是低手。”

白玉堂不太明白展昭说什么。

展昭摇了摇头,告诉他,“公孙说断刀门的人是集体中毒了之后,再被人砍头的,不少还是被砍时已经死了的,有人故意制造了高手灭门的假象。”

白玉堂皱眉。

“话说起来,打更的更夫说那天黑灯瞎火的他有看到一个白影从大宅里出来,刀行风他们都怀疑凶手就是你,会不会是你的什么仇家栽赃陷害?”

白玉堂想了想,“想不到。”

“嗯……”展昭继续托着下巴想案情。

白玉堂看了看天色,折腾一晚上都快亮了,就起身,“我回去了。”

“这么晚了回客栈不就天亮了么?住客房呗,反正这么多间客房空着。”

白玉堂想了想,觉得也行,就去客房住下了。

半夜睡不着,白玉堂仰着脸躺在床上,拿出杨采生那封歪歪扭扭的亲笔手书看着,如果当年关于杨采生的传说都是谎言,那么他为什么不出来澄清?他现在死了还是没死?这么情真意切的一封信,难道是假造的?

正躺着,听到“笃笃笃”三声,乎有人敲门。

白玉堂不解,这半夜三更的,什么人,“谁?”

“你没睡着啊?”门外传来了展昭的声音,“后头发现一个晒谷场空着喔,赵普他们烤肉喝酒去了,我睡不着也准备去,你去不去的?”

白玉堂想了想,翻了个身起床开门。

就见月光下,展昭抱着个酒坛子,笑眯眯瞧着自己。

白玉堂觉得没了困倦,杨采生的烦心事他也不想多想了,对展昭点点头,出门往衙门后头的晒谷场走去。

看来,今日不少人睡不着,大晚上的,几乎所有人都在,连庞太师和包大人都在一旁饮酒,谭金也在,三人似乎是在叙旧。

赵普坐在草垛上边,膝盖上趴着跟他笑闹的小四子,下边公孙也和欧阳边聊边喝酒,不知道在说什么,那头紫英和赭影正生了堆篝火烤肉。

展昭和白玉堂过去找了两个砍柴用的木桩坐下。

公孙在他们前面,就回过头来问白玉堂,“你找到杨采生的线索了没?”

白玉堂摇摇头,“我现在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如果杨采生一直保留着断头刀,可能会有麻烦。”公孙认真道,“锻造这把刀的人,似乎居心叵测,是有意要锻造一把令人迷失神智,但是又不至于立刻风魔或者死亡的妖刀。”

“杨采生如果还活着并且保存着那把刀,可能会变成什么样子?”白玉堂问公孙。

“这个不好说,也许风魔了,也许已经死了,又也许……”

展昭也抬起头看他,“也许怎样?”

“也许变成另外一个性格完全迥异的人。”说着,公孙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画稿来给白玉堂看,“这张是我根据伤口,重新推测的兵器图形,因为和站着砍不同,砍躺着的人就正好和之前的推论相反,兵器应该是又粗有短。”

“又粗又短?”展昭纳闷,“斧子么?”

白玉堂打开画纸,展昭凑近一看,两人都下意识地一愣——原来公孙画的是一把弯刀,刀尖是断了的。

“断头刀!”

这时,过来给展昭他们送烤肉的谭金一眼认出了图案,低低的声音惊呼了一生,“形状一模一样。”

展昭指着刀刃底部的几条波浪线起伏问公孙,“这个能确定么?”

“从刀伤可以清楚地看出来!”公孙接了串烤肉,见小四子跑回来了,就抓了他过来喂吃的,边接着说,“而且很奇怪,这刀应该很快,但是用刀的人貌似手抖,砍得伤口不平整,所以才会留下明显的刀纹。”

白玉堂拿出那封信展开,交给公孙。

公孙盯着信看了看,皱眉,“这不像是虚弱手都抖造成的,更像难以控制情绪造成的手抖。”

“如何分辨?”包拯似乎也挺感兴趣,走了过来。

“虚弱的人是写着写着不够力气,笔走会越来越慢,但是激动的人却会越写越快,所以笔画会有越来越浓的感觉,甚至有些地方会出现很大的墨点。”

白玉堂看了看信,又看了看公孙画的图,开口问,“该不会,断刀门灭门的凶手,就是杨采生?”

“此人隐遁了那么多年,如果没有这次的案件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庞吉想不通,“此人何苦多此一举?”

“我们简单分析一下。”展昭似乎有些不同见解,“假定真凶真的是杨采生,那么他媳妇儿送这封信去给天尊,是不是可以肯定天尊会派你过来?”

白玉堂想了想,“应该是吧。”

“再者,假装灭了断刀门的满门,造成白玉堂有嫌疑的假象,势必会把刀行风他们引来,是不是也可以肯定?”

众人都点头。

“也就是说对方想引你来找谭金,而又引刀盟的人来与你为敌。”展昭好奇问,“知不知道理由?”

白玉堂想了想,摇头,觉得茫然。

“不过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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