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蕤从那隐在树木之后的私人会所出来,走了好一阵才通过问人找到地铁站,等回到寝室,已经接近午夜了。

寝室同学都没有睡,看到他回来,都兴致勃勃地看向他。

八卦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小梅笑道,“嘿嘿,你回来了啊。”

不要以为医学院是一群只知道读书的无趣死板女人,据评,医学院的美女指数在全校都是高的,仅仅排在几个以女生为主的学院之后,小梅便是个身材火爆的美女,集中了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特点,只是此时笑得过分淫邪了,连余婕都听不过去了,说她,“哎呀,你笑得这么淫/荡做什么。”

小梅道,“我这叫淫/荡?难道不是叫邪魅一笑吗?”

宫昉道,“邪魅个头。”

把目光转到正在脱外套的苏蕤身上,绷着敷了面膜的脸,“嘿嘿,苏蕤啊。听说今天有个大帅哥开了辆豪车来接你……”

苏蕤已经挂好了外套,又拿了卸妆液,回答道,“只是我的高中同学,高中时候就让女生为他堕过胎,所以收起你们脑子里已经产生的和可能会生产的对于我的任何不切实际的假想。”

说完,就去洗手间卸妆去了。

苏蕤真是会打击人,三个兴致勃勃的女人瞬间就蔫了,小梅爬上床去睡觉,“没意思。”

宫昉用手指抠着脸上已经要干掉的海藻面膜,扯到了汗毛,疼得皱眉,“我/操。”

余婕,“果真帅哥不是种/马就是gay。”

小梅则道,“是gay也是种/马。”

宫昉,“你们也不要太愤世嫉俗嘛。”

苏蕤洗干净了脸,回到自己桌子拍护肤水的时候,就已经在打瞌睡了。

他神色很淡,带着一丝疲惫。

三个女人都盯着他看,宫昉道,“你从来不做面膜,为什么皮肤还这么好。”

苏蕤瞥了她一眼,道,“经常做面膜对皮肤不好。”

三人默默转头,不理睬他,都在心里吐槽,为什么保养皮肤的人反而没有苏蕤这种很少保养皮肤的人皮肤好。

苏蕤上床睡觉时,捞着被子将自己盖好,脑子里却出现了在那会所走廊里遇到的那个男人的眼睛,他想了想,用被子将自己的头也盖住了。

如程俊这般青年才俊,或者不能用青年才俊这个词,应该用二世祖或者三世祖,身边不缺少美女,加上刚工作,事情也是很多的,闲暇并不多,而且自尊心重,面子里子其实都想要,是以苏蕤那么拒绝了他,更是害得他腿疼了大半晚上,他会再来纠缠苏蕤的可能性很小。

苏蕤也明白这个道理,便知道他不会再来找自己。

以苏蕤所见,程俊高中时候,成绩烂得一塌糊涂,他也丝毫不在意,不露怯,好像他成绩不好是天经地义,他在别的方面的优势,依然可以睥睨身边一切人。

他在别人面前说他成绩不好,他也说得十分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成绩差就比优等生差了什么,他为什么能够有这种坦然和傲视一切的自信,苏蕤觉得,他纯粹是在别的方面有太优厚的资本。

正如周耀所说,程俊高考可以走后门到身边的考生都是优等生,而且大家还把答案给他抄,即使这样,他也只考上了二本,他家也有办法让他去上s城政法这般排在全国最前列的政法大学……他的出身如此,一般人完全不及,他也从小明白这出身会带给他什么,他不仅好好享受了,而且理所当然把它当成高人一等的资本。

要说苏蕤对此没有丝毫不平,那定然是假的,他因为亲生父母穷得养不起孩子而不得不将他扔掉,而有些人就能够有如此出身。

但是那不平,只是瞬间的事,只是他对周耀说“你喝多了”那一瞬间的事。

他是他自己,不需要因为别人的出身优厚来自怜和愤慨。

连今日,程俊也在席间对一众高中同学坦然地暴露自己的短处,说自己连大学毕业都是混的,在座各位都是依靠自身努力有真实才学的优秀人才,他最佩服这种有能力的人,还自己喝了一杯,说得坦荡荡,但是那种谈笑风生,在被抬举之人觉得爽快的同时,谁心里都会生出讽刺之感。

这些无不说明程俊的自尊自傲,苏蕤觉得自己那么踢了他一脚,他还来找自己,就简直是脑子有毛病了。

虽然程俊成绩烂到底,显然脑子还是好的,并没有再来找苏蕤。

苏蕤从十二月下旬起开始在医院轮转实习,寒假也被减到只有过年的七天,他们专业的学生,去轮转实习,只是做最基本的打杂,虽然累,很多时候被指使得团团转,对苏蕤来说,也还是有不少收获。

介绍他读刘老师研究生的师兄叫车颜,苏蕤和他的相识,是车颜曾经去做本科考试的监考。

苏蕤当时坐在最后面,车颜站在后面监考,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原因是他看苏蕤漂亮,所以在苏蕤做错了一道题的时候,他为他默默指了出来,手指在他错的地方轻轻点了一下。

苏蕤当时一愣,仔细想了之后写出了正确答案,他交卷离开教室的时候,就多朝车颜看了一眼,车颜居然宠辱不惊地只是淡淡回了他一眼。

但是之后车颜却打听到了他的班级,又来带过他们实验课程,于是苏蕤就和他认识了。

车颜只有一百七十公分左右高,而且长相很平凡,只是他做事认真稳重,又很刻苦努力,读研二时,一向要求十分苛刻,作风严谨的刘老师上手术台,带上他就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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