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元漓那双眼睛过于诱人,元姝也不会想到提出要礼物的。转念想想,虽然对元漓来说这天下间怕是什么东西都能手到擒来,但是毕竟她俩不熟,元姝也不敢大开口。

果酿那东西,估计是最容易弄到的吧。

殊不料,明明是最简单的东西,元漓却冷了脸。一时之间,元姝有些局促了,挣脱了元漓的手,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低下头怯怯道:“那,那不要了吧……”

于是,元漓的脸黑了。

元姝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正想解释,却听见元漓说了一句。

“宫宴后莫要回王府,去临水阁,本宫会带给你的。”

主要是元漓忆起了几次元姝醉后的娇憨任她揉捏的小模样,细细一想,不过是些果酿罢了,下番功夫能博了小丫头的欢颜,似乎也划得来。

元漓走时,还往她怀中放了一个小白玉瓶,道是什么养身的药,让她按时吃。然后在元姝“感动”的目光注视下,挥了挥刺着凤纹的长长广袖,踏雪飘飘然的离去的。

在看不见人影后,元姝拭了拭眼角流出的泪水,那木塞半松的瓶口里不时飘出的股股怪味,真真是叫她下一秒就想扔了这瓶东西。

确定这是可以吃的?!

回想方才元漓走时的笑容,和那句——良药苦口利于病,她就森森感觉到阵阵恶意包围了自己。

三殿下,你个坏人……

次日便是祭天大典,风雪皆停,倒也是个好日子。元姝难得穿了郡主的正统朝服,乖乖地站在元王妃的身边,瞧着祭坛上跳个不停的巫神,还有一群白裙水袖的巫女不住的唱和着听不懂的调子,她开始有些站不住了。

每年都是这么一出,连巫神嘴里叨唠的词都不曾换一句,自然是乏味了。可是祭天大典,连皇帝都是跪在了祭坛上,这下面的人更是肃穆而立,她也不敢多做什么小动作。

百无聊赖的低着头,小幅度的搓了搓已经冻的有些发红的小手,蓦然察觉到一束目光朝她瞪来,立时她就惊的脊背一挺,有些僵硬的循着那刺骨的感觉看去。

是站在她对面的元岚。

那眼神儿,当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方一对上,她就渗的慌。

直觉元岚变了太多,她从来不曾用那样的目光看过她,过往的元岚一直都是与她嬉笑和睦的。甚至有一年祭天大典,她还是跟元岚站在一块的,那时她怕她冻着,还会偷偷的握住她的手。

——死丫头,你的手真冻!

尽管语气表情都是那般的恶劣,却是牵起了就不再松开她的手,用仅余的温暖紧紧的握住了她。直到大典结束,她的手是越来越暖,可元岚的却已然冻僵。

而现在,她们对面而视,摸摸冻的有些发麻的手节,她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咬着下唇转移了视线,却不凑巧的对上了元漓不明意味的目光,她似乎发现了她看过去,妖媚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淡笑,翩若惊鸿。

慌乱的移开眼睛,这次她老实的低下头,再也不到处乱看了。

而后便是皇帝对天诵祭文,众人跪拜高呼,一番动作后才散了场。按照程序,稍作休息后便是拜谒皇陵。宗亲们便坐在偏殿里喝着热茶,纷纷议论着几日后的宫宴。元王妃也被皇后召了去,说是要与后妃宗妇们坐坐。

至于元姝,自然是同小一辈的公主郡主们坐在了一室里。说来也奇怪,堂堂东祁皇室,宣乐陛下有兄弟八人,可到了这小一辈里,却是清一色的女娃,无一男嗣。

瞧瞧这坐满堂的宗室贵女,个个都是金枝玉叶。虽说只是稍坐片刻的饮茶休息,可这座次也是分明的,从上首的大公主,到末端坐着的庶出宗女,等级是算的一清二楚。

而元姝恰恰就坐在七公主的下首,倒也算是郡主中的第一人。

“诶,我说元姝,你这从进来就不停的喝,有这般渴么?”

说话的正是坐在她旁边的七公主元颖,两人是同年生的,可论起月份元颖又要比元姝大几个月。因着上位的几个大公主都在论事,她这就悄悄的拽了元姝说话。

被元颖这么一说,元姝端着手中的热茶是喝不下去了,粉颊上浮起一抹嫣红羞怯。倒不是她有多渴,而是从一进来,元岚的眼睛就一直瞪着她,她这一紧张,就只能埋头大喝。

“这茶……好喝。”她也轻轻的回了句。

都道元姝是个小美人胚子,这才十岁的光景便是一颦一笑的勾人了,明眸皓齿微微弯翘,灿如那夏日里的青莲,纯真又静美。

元颖有些愣了,待回过神还想再说,元姝却找了借口起身退席。

“我要出去走走。”

这好在是她说的快,宫里人都知道,这小七公主是皇帝新宠的缪妃所出,平日里比其他公主都要受宠些。继而养成了娇惯的性子,凡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委实没几个人受的住。

元姝是自知嘴笨,且这地方坐着不适,赶忙就趁机溜人。她这起身一退,坐在上方的元岚也起身向大公主告了退,二人相继离去。

大公主不禁对身旁的人捻绢笑道:“要说还是四皇妹同平昭亲近,这估摸着又去当暖炉子去咯。”

元岚做暖炉子这事还是皇后调侃出来的,就每每冬日两人相拥而眠的事情宫中尽知,有好一段时间都是人口相传,道是两人好感情。被大公主这么一调笑,整个休室顿时便是一片盈盈笑声,好不悦耳。

唯独元漓端着茶盏看着方才元姝离去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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