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拉着上音回到了大帐之中,吩咐了陈庆之去找来了伤药,上内因自然地走到大帐中东向首座上坐下来了,看了一眼躺在摇篮里面的顾留音,小家伙还睡的很好。新置来的几件衣服也很是合身,也不知道凌衍是如何做到的——也或许是天下小孩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上音脖子上的伤痕不深,可是总归是伤,凌衍手忙脚乱地用药箱之中的东西给上音上了药、裹好了伤:“宁杭,你找我有事?”

上音正准备开口,范云却掀开了大帐的帘子走了进来,白衣的范云自然地坐到了西向的首座上,面上带着一点笑意,保持着基本的涵养看着上音和凌衍。

此刻,

凌衍站在上音和桌案中间,好奇地看着上音。而在凌衍身后、案桌之后,范云坐在那里。上音看了范云一眼,心里却想着的是范云的事情:范云,梁国竟陵王最得力的谋士。此人博学鸿儒,待人和善,且不以出生贵贱论成败。若能得此人倾心相交,定然不差。

理顺了这些,

上音才抬头笑着对凌衍说道:“我不是去找你的,不过是想要寻一个清静去处”

凌衍皱眉道:“为何要寻?对现在住在大帐里面宁杭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大帐是我们寨中最好的地方了!旁人也不会进来,吃的住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啊——嘤嘤嘤——宁杭你不爱我了。”

上音词穷,知道和凌衍说这些,也是白搭。

“哇——”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看见了那么多人竟然一睁开眼睛就哭起来,上音心里烦,却也无可奈何地抱起小孩来哄,看着范云也在,只能站起来,想要去帐外让给范云和凌衍聊。

可是没有走几步,

凌衍却竟然跪下来抱着他的腿说道:“嗷嗷嗷……宁杭我错了,你不要回娘家!”

“……”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要抱着孩子回娘家!”

“回你个头!”上音也忍不住了,回了一句嘴。

凌衍却因为这句回话打了鸡血一样直接跳了起来,笑得十分开心道:“回我个头,嘿嘿,回我个头——”

“你和范先生还有事情要谈,”上音难得多话解释,“我先出去。”

“对了,”凌衍想起来,“你是河东顾家的高门公子啊!这种事情你知道不错!说不定你也能够有想法,来、来、来一起看!”

上音扬眉,

同时对此有异议的人是范云,范云皱了皱眉,张口——却终归没有说什么出来。

“还是你和范先生谈吧,”上音拒绝,转头就要走,却凌衍拉住了。

“宁杭,范先生也是为了思虑周全,毕竟……”

“范云无事,既然凌衍想要让顾公子你知道,你便留下来一同谈谈吧,顾公子美名六国皆知,范云拜服。”范云这会儿也出来说了话,面上,他还是不能让驳了凌衍面子。

上音瞧着范云笑道:“草低金城雾,木下玉门风。先生的诗作如流风回雪、诉情婉约清丽,上音也拜服。”

这话一出,

范云还是一副好脾气:“公子知道《别诗》?”

上音:“先生以天下为念之心世人皆知。”

凌衍皱眉道:“既如此,宁杭,你就留下来帮着我们一起看看这个律军的先天大阵。”

上音听着,却被凌衍拉着来到了桌边,范云也跟着凌衍的步调打开了他们方才在看的图谱,那份图谱并不十分完整,但是却是画着一些关于如何布阵和行军的东西,上音才看了一眼,就觉得熟悉,之后更是凑近了细细看来,诧异之下,上音忽然说道:

“此阵我见过。”

凌衍大惊:“你说什么?!”

之后,

范云更是毫不客气地追问道:“顾公子,此话可不敢乱说,这阵法的图谱我们也是第一次见,为了这份残缺的图谱,我们也死了不少兄弟了。公子、饭不可多吃,话不能乱说啊,公子你怎么会见过——?”

上音笑,顾宁杭当然不会见过此阵,可是他是上音,这种阵法原先上音就学过许多。一般的阵法是按着先天八卦来编排,或者是阴阳五行。

但是,

也有阵法是可以用眼下这一种来编排的,上音一瞧那张图,就觉得眼熟的缘故大抵是因为,他的师傅对这些甚是谙熟。鸾凤阁之中,上音自小就学了无数这样的阵法,而且师傅一生醉心于此,更是将某君布阵作为了第一要务让阁中弟子学习,上音入门最早,学的东西也最多。可惜,论起天赋来,阁中还是没有人能够超越了师傅。

上音奇怪,

若是师傅的阵法图谱,为何会落在了范云和凌衍手中?

“不过是六爻卜算的缘故。”上音将怀里的小孩抱着坐下在了桌旁,指着图中淡淡地说道。

凌衍听了这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范云惊讶地盯着上音看了一会儿,突然冲着陈庆之伸出手去:“拿纸笔来!”

陈庆之拿来了纸笔,而范云摊开了一张白色的纸,将笔递给了上音,凌衍狗腿地在旁边给上音研墨。

上音却奇怪地看着他们:“二位想要我写什么?”

☆、第十一章 学渣

上音此话倒是将范云和凌衍都弄得一愣一愣的,半晌,范云才率先回神道:“如此,上音公子不是要将破阵之法告诉我们吗?难道、公子不需要演算一二的么?”

明白了范云和凌衍到底在担心什么,上音也不接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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