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阮老师告诉阮惜时的经验,往年阮老师也是这样做的,不过去年那块花生地因为阮老师突然一病不起,阮惜时忙着照顾阮老师,后来阮老师去世,等阮惜时把葬礼的事忙完,那些花生都已经被霜冻死,烂在了地里。

所以今年阮惜时要种花生的话,就只能去别人家买,有的农户家会多种一些花生,因为会有别家农户觉得他们家的花生好,去他们家买花生种子。

不过阮惜时颓废了几个月,也不知道谁家去年多种了花生种子,只能厚着脸皮一家一户问过。

他先去了李婶家,因为李婶家离他家最近,而且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交情比较深,讨种子会容易些。

当然两手空空去别人家要东西是很不礼貌的,阮惜时那天早上在锅里熬了半篮芋子,他挑出来一些,剩下的跟陆择当早餐吃了,然后就端着蒸笼出门去李婶家。

李婶给他开了门,见他端着芋子,惊讶道:“呀,时仔,这么多芋子。”

阮惜时笑着说:“做早餐吃的,煮多了一些,带过来给你们吃,我记得胖胖喜欢吃。”

胖胖是李婶的大孙子,两三岁的娃儿,正是馋嘴的时候,见了什么都想吃,奈何家里穷,平时也没啥稀罕的零食可以吃,所以地瓜芋头花生都吃得津津有味。

说话间胖胖就从屋里跑了出来,见到阮惜时手里拿着芋子,他就抱住他奶奶的大腿,吵着说他肚子饿要吃东西,眼睛却是一直往阮惜时身上瞅的。

阮惜时拿了个圆滚滚的芋子给他,跟他说:“哥哥这里有吃的,你吃不吃?”

既然都送到面前了,小孩子也不讲究那么多的人情世故,接过就往嘴里塞。

李婶笑骂道:“吃了哥哥家的东西,怎的不谢谢哥哥?”

胖胖含着一嘴的东西,口齿不清地跟阮惜时说了声谢谢。

这时李婶才想起来要把阮惜时请进家门,哪有人家吃了别人的东西,却一直让人待在门外站着的理?李婶热情地把阮惜时拉进屋,让他随便找个地方坐。

阮惜时进去后没看到其他人,就问道:“李叔和李哥呢?”

李婶招待好他,又接着去天井洗她没洗完的衣服了,听到这话,头也不回地跟他说:“他们俩去山上挖水渠啦,估计午后才回来,你有事找他们吗?”

阮惜时连忙应道:“没有啦,就是没见到他们人,好奇问一下。”

李婶想起来问他:“怎么只有你自己过来,住你家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他去哪里了?”

阮惜时回答道:“他叫陆择啦,这会他应该也是在家里洗衣服吧。”

李婶听了这话,吃惊道:“他还会自己洗衣服?”

阮惜时闻言哭笑不得:“最开始我也以为他不会的,不过他非要我教会他,这几天都是他自己洗自己的衣服了。”

李婶点点头说:“这样也好,你自己都还是个光棍,要自己给自己洗衣服呢,怎么能帮一个大老爷们洗衣服,不像话。”

阮惜时小声道:“帮一下也没什么啦,举手之劳而已。”

李婶嘟囔道:“你又不是他媳妇,凭什么给他洗衣服。”

村里人的观念就这样,男人在外面干重活累活,女人就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大老爷们有手有脚的,就算闲得数腿毛,都不会碰一下洗衣盆,就怕传出去丢了男人的脸面。

阮惜时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男人和女人都是平等的,女人可以去地里干活,男人也应该帮忙分摊家务活,没有什么规定说必须是男人犁田耕地,女人洗衣服做饭。不过这些都是村里人的习俗,他可以不遵照,但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地反驳,所以听了这话,他也只是笑笑而已。

胖胖吃了阮惜时的东西,就跟阮惜时亲近,阮惜时应该是他叔叔辈的人,但村里没有那么多讲究,除非是有血缘上的辈分关系,否则同辈生的小孩喊同辈的未婚男女都是喊哥姐,不论备份,只论年龄婚否。

阮惜时跟胖胖玩了一会,等李婶洗完衣服来,才跟她说明来意。

“你要花生种子啊?刚巧,我们家去年多种了一块地的花生,花生种子多的是,颗颗又大又饱满。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你要多少啊?”

阮惜时回答道:“大概能种四五分地的数量就够了。”

李婶就用袋子给他装了两斤带壳的花生,递给他之后还叮嘱他说:“这些花生拿回去要放好来,不要沾到油烟和水,不然就长不出芽来啦,还有啊,花生剥壳之后要快点种到地里,放久了会坏掉的,你可以明天种,前一天晚上再剥壳。”

阮惜时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生,一边道谢一边问道:“李婶,现在市面上一斤花生种的价钱是多少啊,我给您钱。”

李婶推辞道:“哎,这点东西,给什么钱啊,你这孩子真的是爱计较,跟你爷爷一模一样,你就安安心心把它拿回家,婶不要你一分钱。”

阮惜时连连摇头:“这怎么行,您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花生,又要施肥又要人工的,我怎么能白拿,您好歹给个数,让我心安一些。”

李婶拗不过他,见他一味要给钱,就爽快地说道:“那你就给婶子两三块钱意思意思就好了,这点花生谁家没有啊,又不是什么宝贝,非要给什么钱呢,跟婶子还这么见外。”

阮惜时把准备好的五块钱塞到李婶手里,没等李婶反应过来,一手拎着蒸笼,一手把花生揣在怀里,一溜烟儿跑出了李婶家,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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