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犹豫地接过柑子,看阮惜时吃了,他也掰了一片放进嘴里,像英勇就义那样闭着眼咬了下去。

阮惜时见他这副夸张的表情,笑着问他:“怎么样,酸吗?”

第一口是有点酸的,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酸,是正常柑子应有的酸度,而且酸过之后就品出一点甜味来了,总之是酸酸甜甜的,解渴。

陆择把剩下的几瓣柑子吃掉,跟阮惜时说:“还挺好吃的,我们摘几斤回家吧,说不定放的时间久了会更甜。”

然后他们就摘了五斤柑子回家,陆择闲着没事做的时候就拿一个出来剥了慢慢吃,如果阮惜时在,他就自己吃一瓣,给阮惜时喂一瓣。

阮惜时晚上要改学生们的作业,需要很认真,两只手都腾不出来,陆择不忍心自己茶独食,就时不时喂他一口。阮惜时冷不丁被他喂柑子,哭笑不得地跟他说:“我自己剥一个吃就好啦。”

陆择却说:“没事,你改你的作业,我喂你就好了。”

有的时候阮惜时改作业改得忘我了,也看不清陆择递过来的柑子,张嘴就咬,好几次啃在陆择的手指头上,吮了两口才发现口感不对。

陆择常常因为他这无意识的举动而心悸,他忍不住想对阮惜时做更深一步的交流,但又怕吓到阮惜时,只能自己暗自抵抗着汹涌的欲’望。

不止是李婶家给他们送了粽子,中秋节前一天下午,张智超突然来访,还提着一大块发糕,见了阮惜时就兴高采烈地扬了扬手说:“时仔,我阿妈让我给你送发糕来。”

阮惜时连忙出去迎接他,他把发糕放好,拿出柑子给他吃,张智超扭扭捏捏地坐在凳子上,明明渴望地看着柑子,却不敢乱动。

这是他妈妈告诫他的,去别人家不要乱碰别人家的东西,因为怕他下手没轻没重把人家东西搞坏了还要赔钱,张智超牢牢记着这个。

阮惜时放好发糕回来见柑子还原封不动的,就拿了一个塞到他手里,大大方方地说:“你吃呀,这个柑子是昨天摘的。”

张智超这才慢腾腾地剥柑子皮,放一瓣进嘴里,刚开始吃会很酸,他被酸得眯起了眼睛,嘴上却不停地说好吃。

阮惜时被他逗乐了,把剩下的果子都装好递给他:“你喜欢吃就拿一点回家慢慢吃,帮我谢谢你妈妈。”

张智超接过果子,夸张道:“好、好多!谢谢、时仔!”

阮惜时把他送到门口,叮嘱他慢慢走回家,目送他走远了才折回去。

家里突然多了发糕米粽,晚上阮惜时也懒得做饭了,只熬了一锅白粥,配合米粽发糕凑合着做晚饭。

八月十四的月亮很亮,虽然不够圆,但光辉足够照满大地,阮惜时家的一方天井洒满了银色的月光,都不用开灯就能看清事物。

阮惜时搬了凳子到天井里看月亮,陆择也跟着他坐,还问他为什么今晚就看月亮了。

阮惜时回答说:“因为明天晚上要去看电影,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趁现在多看一会。”

陆择脸上带着笑,专注地看着他的脸,月光很耀眼,冷冷清清地照在阮惜时白皙的脸上,看起来像白瓷那样细腻。陆择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而后情不自禁地吻住阮惜时的嘴唇。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陆择再也忍不住,直接把人打横抱进屋里,放到床上,压着继续刚才的吻,他喘着粗重的热气,在阮惜时耳边恳求道:“摸摸我,小阮,宝贝。”

阮惜时被他吻得眼角鼻头发红,他的手被陆择带着往下,接着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很快又被陆择的吻堵住。

陆择在床上折腾了阮惜时大半宿,等安静下来入睡的时候,月亮都已经偏西了,静静地悬挂在天空,光芒依旧冷清而温柔。

阮惜时睡梦中都还记得今天要早起上香,他迷迷瞪瞪地从陆择紧紧的怀里爬起来,跨过陆择准备下床,没想到陆择也醒了,把他摁在身上,又缠着他温存了一会。

阮惜时不适应地坐在陆择腰上,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刚碰到陆择,他就觉得掌心有点痛,嘶了一声。

陆择连忙拿起他的手看,阮惜时的手是少爷手,看起来像十指不沾阳春水,连茧子都没几个,细细嫩嫩的,但却因为昨晚过度摩擦,上面留了红痕,一摸就痛。陆择自觉是自己的错,拿着阮惜时的手又吹又亲的,怜爱地哄道:“都怪我,吹吹就不痛了。”

阮惜时想起昨晚的荒唐,脸红得不行,他急急忙忙从陆择手里抽/出手,借着尿遁落荒而逃。

村里每逢初一十五就要上香,遇到节日还要放上贡品,阮惜时把水果米粽发糕放到供台上,c-h-a了香,陆择就端着早餐进来喊他吃早饭了。

因为是过节,中午阮惜时在卖货郎那里买了一些菜,猪r_ou_,豆腐饼,苦瓜。恰好村里有人挖了莲藕,送了一根过来,阮惜时把莲藕和猪r_ou_煮汤,豆腐饼切片煎得金黄酥脆,跟猪r_ou_和豆豉煮一煮,再来个清炒苦瓜,饭桌上就很有过节的气息。

傍晚村里来了两辆小货车,是放电影的人来了,孩子们洗过澡就去球场凑热闹,看专业人士布置电影场子,天还没黑呢,球场那边就热闹起来了。

陆择听着球场那边的音乐声,以为是电影快开始了,就催促阮惜时快一点。

阮惜时喂了小灰,把碗洗了,笑着跟焦急的陆择说:“还没开始呢,不用急慢慢来。”

等他们收拾好家里,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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