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

倩碧笑眯了眼,感叹了一句:“为什么呀?”

谢元嘉叹气,“你不觉得宫里就像个大笼子吗?人被关在里头,一点自由也没有,想干什么都受限制。”

“皇上也不得自由吗?”倩碧脸上有些茫然, “皇上可是宫里权力最大的人了。”

谢元嘉笑了笑, 表情有些惆怅,“可那也一样没有自由啊。”

倩碧沉默了一会儿, 忽的问道:“皇上也有想去的什么地方吗?”

“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但是如果有可能, 朕想到处走走。”谢元嘉转头看着倩碧, 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的道:“世界这么大,我也想去看看嘛。”

倩碧盯着谢元嘉的笑脸一直看,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真好啊……”

“嗯?”谢元嘉没听清他说什么,懵懂的看着他。

倩碧忽然笑起来,“奴才说,像皇上这样,真好,心中总是有念想,活着便也有盼头。”

“你呢?”谢元嘉看他一脸的落寞,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也不知为什么,倩碧明明看着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年,可很多时候,他都隐约能感觉到,倩碧那张无忧无虑的笑脸背后,隐藏着很深的绝望哀伤。这种矛盾的气质在同一个人身上反复出现,让谢元嘉很是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一个人出现这样大的反差呢?

倩碧抬眼看着远处的山峦,轻声道:“奴才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若是有一分的机会……要是能回到故乡再看一眼就好了。”

“那你的家乡在哪里?朕放你休假,你回去探亲。”谢元嘉觉得这事情太好解决了,别的事他可能帮不上忙,但这样的小事,自己一定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倩碧眯眼笑了起来,“皇上对奴才真好。”

“那是自然的呀,你在朕身边做事,不对你好对谁好?”谢元嘉理所当然的说,“这要不是身份不同,我们姑且也算朋友了。”

倩碧一愣,第一次脸上的表情要绷不住,露出要哭的神情。

谢元嘉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由得有些慌:“你怎么要哭了?是不是哪里觉得不对?”

“没有。”倩碧摇摇头,将眼里那点没出息的眼泪憋回去,哑着嗓子说,“奴才这样的人,哪配同皇上做朋友。”

谢元嘉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不像是一个帝王,也不同他争辩,只是认真地说道:“这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配不配,只是看愿不愿,你说不配,难道是不愿意吗?”

倩碧把头埋进自己的膝中,猛地摇了摇头,也不是说不愿,还是说不配。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说的无奈和过去,谢元嘉无意去打听倩碧的私事,但他也希望自己多少能让他好过些,对自己有善意的人,他也想同等报答回去。

两个人就并肩坐着在小山头上晒太阳,不小心也睡了过去,牧战沉默的给谢元嘉盖上毛毯,抱着剑继续倚靠着大树看着远方。

其实,他还挺羡慕倩碧的,至少皇上把他当做朋友,若是自己的话……怕是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吧。

书房中——

“王爷,这就是晴黯调查处的所有关于宸王殿下的消息了。”凌霜把手中的一个小册子递了过去。

傅景鸿随手接过,放在那头快速翻了一遍,眉头微皱,一目十行看完了所有的内容,“这就是全部的了?”

“是。”凌霜点头答道,“晴黯说,确实查不到什么,宸王殿下的身家十分清白,既不与朝中大臣走的过近,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像是有什么y-in谋的人。”

傅景鸿单手轻扣桌面,眯着眼思考了一阵,坚定地摇头道:“不对。”

“谢元岚绝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人。”傅景鸿冷声说,“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正说明这个人手段高明,起码——晴黯就没有查出,他跟向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霜拧眉,“难道宸王殿下真有心要刺杀皇上?”

傅景鸿揉揉眉心,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如果你是谢元岚,整个朝堂上下,你最希望谁死?”

凌霜把自己代入了角色,脱口而出:“自然是希望王爷您——!”他意识到自己以下犯上,忙道:“王爷恕罪。”

“无妨。”傅景鸿冷笑,“只要那谢元岚不是个傻子,他就没道理对元嘉下手,死了一个谢元嘉,还会有其他人被我拿出来当傀儡,与他有什么好处?”

凌霜脑子忽然一闪,“也就是说,这几次的刺杀行为,不仅与宸王殿下无关,与玉壶、与谢元祺都没有关系?”

傅景鸿给了一个淡然的眼神。

凌霜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的,无论是谢元祺还是玉壶国,亦或是三皇子,他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掌握大成王朝的皇位,但这个皇位如今换谁坐都没什么分别,因为掌权的人是摄政王,只要他们脑子没问题,都不会放着摄政王不动,成天想着刺杀一个看起来是傀儡的皇帝。

除非——

“除非,还有第三方势力想要除掉皇上。”凌霜恍然大悟,“一个和玉壶,和谢元祺,和宸王殿下都不是一脉的第三方,他们想要皇上死。”

“可是,属下不明白,为什么呢?”凌霜向来聪明的脑子有些跟不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傅景鸿懒洋洋的摩挲着晴黯递交上来的册子,轻声道:“这世上不会有人做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个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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